經落到了隊伍後面,突然加快步伐,匆匆向前趕去。長今來不及回答雲白,他們之間的距離越拉越遠。長今用力踩著腳下的知風草,縮短她和雲白之間的距離。
一個農夫正在牲口圈前痛哭,哭聲悲涼。天氣炎熱,人也疲憊不堪,大家徑直從農夫身邊走過,只有雲白,他不能置若罔聞,便走到農夫面前。
“為什麼哭成這樣?是不是家裡有人生病了?”
農夫點了點頭,哭得更兇了。
“得的是什麼病?是不是現在正猖獗的傳染病?”
“我不知道原因,她說肚子疼,就是不停嘔吐,然後就……”
“沒有別的症狀嗎?”
“高燒,她說還便血。”
症狀和傳染病相似。雖說農夫的狀態還算不錯,但也不敢確定。
“家裡還有其他的病人嗎?”
“沒有了。我沒有子女,就我和老婆兩個人。現在連老婆也走了,我以後可怎麼活呀?”
“真可憐啊。在傳染病進一步擴散傷害更多生命之前,一定要控制住。她生病之前有沒有吃過跟平時不一樣的食物?”
“我們連飯都吃不上,還能吃什麼特別的東西嗎?”
“看來沒必要問這個。”
“對了!她流了很多汗,一點兒力氣也沒有,我以為她是中暑,就給她買了點兒牛肉吃。”
“對普通百姓來說,這可不容易啊……”
“鄰村正好進了些便宜肉,我想給唯一的老婆補補身子……這大概是她去陰間之前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吃到貴重的食物了。”
想到去世的妻子,農夫更悲傷了,本來已經停止了哭泣,現在又哭了起來。
“牛肉引起腹痛,高燒、腹瀉、嘔吐……便血……”
雲白嘴裡嘟噥著,看了看家畜圈。牛正在反芻,表情悠閒自在,恰恰跟農夫的痛苦表情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們終究不能為這可憐的農夫做些什麼,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趕在傳染病進一步蔓延之前將其控制住。雲白和長今長嘆一聲,彷彿要把牲口圈震飛似的,然後留下農夫,無奈地走了。
雲白與派遣隊會合,檢視了患者的病情,然後找到患者家屬,詳細詢問了各種情況。吃過什麼、摸過什麼、穿過什麼等各種詳細的問題,一一記在本子上。
長今正在揮汗如雨,忙於照看一個被人拋棄的患者。天黑之後雲白才回到病幕,看見長今便搖頭嘆息。
“好象是新的傳染病。”
“嘔吐和腹瀉不是傳染病的基本症狀嗎?”
“這倒是,不過嘛……初期出現大量病人,可是之後並沒有蔓延開來,這個很奇怪,也不可能是惠民署的醫官治好的。也許是他們明哲保身的緣故,不過醫官和醫女一個也沒被感染,這的確很奇怪。面板上出現暗黑色的斑點,也不符合常理……也可能不是傳染病。”
“如果不是傳染病,怎麼可能一下子出現這麼多病人呢?”
“集體患病,什麼情況會這樣呢?”
“這個嘛,像食物中毒,許多人一起吃同樣的東西,就會出現這種現象。”
聽了長今這句話,雲白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立刻跑到病幕外面去了。長今也跟著跑了出去,雲白正抓住一個病人家屬模樣的年輕人不停地問這問那。
“你剛才是不是說,傳染病發生之前村子裡舉行過什麼宴會?”
“其實也算不上宴會,只是大家幫助狗屎家脫困而已。”
“你詳細說說。”
“狗屎家的牛突然死了,牛肉又賣不出去,情況很困難。對農民來說,一頭牛無異於一個家庭的全部財產,而牛死了,狗屎家幾乎沒有了生路,所以家家戶戶都花點兒錢買牛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