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呃啊!”
從事官雙手緊握腳踝,沒命地連連呻吟。
“你給他看看!”
李世佐命令道。天壽過來,剛剛碰到從事官的腳踝,他就拼命慘叫起來。
“呃啊!天啊!我要死了!”
“怎麼樣?”
“好像是腳踝崴了。”
“嗯。”
“不……不好意思,令監大人,馬突然……”
從事官咬緊牙關努力解釋,李世佐默默不語。這時,莽石突然插了一句。
“嘿嘿,連馬都瘋了似的跑開,看來它也不願去那兒。哈哈哈哈……”
一路走來,莽石几乎喝光了整整一瓶酒,滿嘴都是酒氣,他無聊地大笑不止。李世佐皺緊了眉頭。
“你嘴裡怎麼有酒味?”
李世佐冷若冰霜地說道。莽石立刻撲倒在地。
“令……令監大人,小的該死。”
“執行聖旨的人竟敢如此不忠?”
“請您……請您處死小人吧。”
“就算立即把你殺死也難消我心頭之恨,不過現在我還沒時間處置你,就算你命大吧。從事官怎麼樣了?可以走路嗎?”
“是的。”
從事官回話倒是很痛快,卻沒有馬上站起身來。等到好容易站起來了,卻又尖叫一聲倒了下去。
“我們不能在這裡耽擱。”
“是,令監大人。就算是找個人攙著,我也一定要奉旨辦差。”
“好了好了,你這個樣子還奉什麼旨啊?”
“哦,不,我能行!”
“不行!來人哪!”
李世佐冷如冰霜的目光轉向了莽石。
“在,令監大人!”
“你的罪過我們秋後再算,先送從事官去醫院。”
“遵……遵命。”
李世佐二話沒說上馬便走。莽石略做猶豫,也背起了從事官。天壽事不關己的樣子,從頭到尾都在旁邊看熱鬧。
“要晚了。立刻出發!”
李世佐猛提韁繩一聲斷喝。天壽拿過莽石的東西一併抱在胸前,緊緊跟在隊伍後面。莽石朝天壽吐了吐舌頭。從事官的臉上流露出安然的神色。
“廢后尹氏生性兇險,貪恣暴虐,作惡多端,罪孽累累。念其身為元子生母,格外開恩,優柔日久,未能及早處置,不料竟致國事紛擾,以至於斯。著即於八月十六日,賜死於家中。”
宣讀聖旨時,李世佐的嗓音分明是在顫抖。廢后身穿素服,俯首坐在賜藥瓶前,她的神情看上去是那麼坦然。
“我要面見殿下。”
尹氏的聲音十分低沉,但是很堅決。
“如果是殿下親手賜我毒藥,我肯定會毫不遲疑地服下。把殿下請來!”
“戴罪之人,豈敢放肆?這是聖旨!”
“不可能!殿下怎麼會要我死呢……這不可能!殿下絕對不會讓我那年幼的元子傷心的,我是母親啊,我赤腳跑出去看一眼元子,難道這也是不可饒恕的死罪嗎?殿下不會因此就賜我毒藥的,肯定是奸臣企圖謀害元子。快把殿下請到這裡來!”
“罪人不得無禮,不許侮辱殿下!”
“你這混帳!竟敢……”
“罪人,趕快遵旨服藥!”
“不行!見到殿下之前,我絕不服藥!”
“閉嘴!你已經身為廢后,竟然奢望見到至尊的大王殿下!”
“我是繼承王室血統的元子的親生母親!”
聽到這裡,李世佐的態度愈加堅定起來。
“把元子帶來!”
“不行。來人哪!給罪人喂藥!”
“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