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明眸皓齒,面若桃花——卻正是本該呆在帝都的袁竹鬱!
眉梢輕輕一顫,姬容頓時開了口:“原來是袁大人的小姐,袁小姐擅自離開帝都千里迢迢來這瀾東見本王,便不怕為令尊帶來麻煩?”
這句話,姬容說得尖銳,一點也沒有往日的客氣圓滑——實際上,早在見到袁竹鬱的那一刻,或者早在袁竹鬱讓人傳話說‘來告訴長皇子您瑾王殿下的動作的’時,姬容便已經決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打發對方了。
把帽兜捏著手中,袁竹鬱神態自若的微笑:“長皇子好奇我父親的事情……卻難道不好奇我讓人帶的話的意思?”
姬容微笑,將心中那漸漸升起的不耐掩藏過去:“這些事情本王自然知曉,就不勞袁小姐操心了。”
袁竹鬱看了姬容一會。而後,她突然失笑:“那麼,長皇子讓我進來做什麼?”
揚了揚頭,袁竹鬱看著姬容,面上的笑容滲入了些嘲諷:“想來,長皇子不是不想知道,是不敢知道吧。”
姬容面色倏然沉下。
慕容非不動聲色的瞥了姬容一眼,隨即上前一步,開口:“袁小姐未免太多事了,依著我們殿下和瑾王殿下的感情關係,有些事情,莫非還需要一個外人擅做評斷?”
似笑非笑的看了慕容非一眼,袁竹鬱隨即道:“慕容公子,您說的可是真心話?莫非連您當真打從心底覺得感情可以長長久久至死不渝……在皇族之間?”
“當然。”慕容非臉不紅心不跳,連眼瞼都不曾顫動一下便面不改色的回答。
一下被噎住了,袁竹鬱無言的看了慕容非一會,隨即轉頭,也不再和對方糾纏,只對姬容說:“長皇子這幾個月在瀾東待的很安心,是麼?帝都都沒有發生事情吧,風平浪靜的……就是出了什麼事情,也是雞毛蒜皮無關緊要的小事。”
袁竹鬱緩緩的說著,而後突然嘲諷一笑:“只不過,長皇子怕是不知道,您的瑾王殿下,已經把您的府邸給控制起來了,每天裡,哪怕是最簡單的一行描述天氣的字眼,都要經過瑾王殿下眼,轉過瑾王殿下的手,才能被綁上鷹腿,飛到長皇子您這裡來……長皇子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袁竹鬱笑吟吟的看向姬容臉色,卻看不出什麼,只得道:“而長皇子又知道不知道,您的瑾王殿下,已經在朝中大肆剷除異己,有旗幟鮮明支援別的皇子的,還有一直保持中立的,還有……哦,沒有長皇子您的。不過照著這樣發展下去……”
袁竹鬱笑了笑:“想來長皇子能預料到會出現什麼結果。”
垂著眼,姬容等袁竹鬱說完了,才慢慢道:“袁小姐說完了?”
袁竹鬱挑了眉,桃花一般嬌美明豔的臉上竟出現了一絲煞氣:“回長皇子,竹鬱並未說完!”
姬容抬起了眼,眸中一片冷漠,和袁竹鬱炯炯的眼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直視姬容,袁竹鬱道:“這天下是男人的天下,按說你們怎麼爭,都和我沒有關係,我也並非那種熱衷權勢的人。”
聽見袁竹鬱的這一句話,慕容非面色雖然不變,心中卻和袁竹鬱之前一樣嗤之以鼻。
姬容面色卻是平淡,再看不出情緒。
不管兩人到底在想些什麼,袁竹鬱只自顧自的往下說:“但距長皇子離開,帝都此時已經有三個正三品以上的大人貶官或關押,有五個正五品以上的官員或關押或處死……”
看了一眼依舊神色冷淡的姬容,袁竹鬱突然疲憊一笑:“這些都沒有關係,可是我父親……”她的唇角狠狠抽搐了一下,“我父親,也已經被人找了由頭幽禁家中,只怕……”
只怕什麼,袁竹鬱不敢繼續說下去,姬容卻是心如明鏡:以一介皇子之尊,若真要整死一個官員,便是沒有證據也弄得出證據來。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