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一隻渾身烈焰的鳳凰虛影沖天而起。而衝出的方向卻是——
“啪!”猛的一聲脆響,姬容手中的木製槍桿已經斷裂成了兩截。
姬容的身子不由一頓。
而正在興頭上的姬振羽,卻是毫不遲疑的直直一槍捅向姬容肩頭!
一點不漏的看了全過程,赫連皓暗叫一聲不好,右手猛地抓向了身旁兵器架上的兵器。但就在他的手堪堪碰到那木製的粗糙兵器時,那閃爍森冷銀光的槍頭,便已經觸及姬容的衣服了!
同一時刻,姬振羽也發現了問題。臉色驟變,他猛地撤力,卻終究太遲,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槍頭直指向前!
千鈞一髮之際,一抹銀亮倏然纏上了沉黑的槍身。
是慕容非的隨身軟劍。
方才連槍頭臨了體都不曾動容半分的姬容終於挑眉。也沒有太多動作,姬容退後一步,足尖挑起地上的半杆長槍,砸向姬振羽的槍身。
受到外力的撞擊,加之又是主動撤銷力道,姬振羽持著的槍剎那震了一震。
明白姬容是為了自己,慕容非也不遲疑,手腕一顫便順勢收回了軟劍。
銀光倏然而至,又倏然而逝。
收回了軟劍,慕容非並沒有停頓,而是快步走到姬容面前檢查對方的傷口——雖然方才的那一槍沒有傷到姬容,但之前兩人比武,卻是彼此都受了些傷。
另一邊,收了槍同樣打算上來的姬振羽見到了這一幕,面上卻帶了些古怪,眼神也不由自主的在慕容非那張臉上多有停留。
“無礙。”淡淡的說了一句,姬容剛準備把只受了一些皮肉傷的手臂抽出來,就見慕容非微皺著眉,輕聲道:
“等一下。”
姬容不覺一怔——為那一張臉。
而就在這一怔之間,慕容非已經掏出傷藥,倒在手上,細細的抹在了姬容的傷口上。
姬容的手臂動了動,終究沒有抽出來。
姬振羽的神色越發古怪了。忽然,他轉頭衝著身旁已經拿來了傷藥的赫連皓說:“幫我塗塗?”
看了為姬容仔細塗藥的慕容非一眼,再看了明顯在好奇的姬振羽一眼,赫連皓冷淡的拔了藥塞,然後——
“唔!”痛的倒抽了一口涼氣,姬振羽頓時怒道,“你就不能輕一點?”
赫連皓嘆了口氣:“輕一點麼……小人不是不會。不過小人倒真的不知道,這淤血輕了也能化開。”
順著赫連皓的目光往下,待看見那一大塊青紫之後,姬振羽頓時啞然。
天色有些暗了,稍作梳洗之後,姬振羽抱著一罈酒來到姬容身邊。
酒是上次姬容送給姬振羽的,拍開壇泥,和之前一樣的醇香頓時滿溢空中。
姬振羽將酒罈遞給了姬容。他低聲道:“皇兄心情不好?”
姬容就著壇沿喝了一口酒,並沒有說話。
姬振羽笑了笑,徑自往下說:“若是皇兄心情好,大概會選擇和臣弟好好分說,而不是一上來便打一場吧!”
“那麼,皇弟呢?”姬容終於開口,雖是預設了姬振羽說話,卻明顯並不想多討論,“皇弟何必做那些事惹父皇生氣?你該知道……”
“我知道。”姬振羽面上帶著笑,眉間卻滿是疲憊,“臣弟只是……心中有些不痛快。”
這麼說著,姬振羽一下抬起了酒罈。
嘩啦啦的透明液體自半空傾倒而下,姬振羽仰起頭,小半液體落在了他的口中,更多的液體,卻是噼裡啪啦的砸在他的臉上,身上。
姬容沒有阻止。如果可以,他其實也想這麼做。然而……
然而,並不可以。
高舉的酒罈被慢慢放下,一個有了些含混的聲音響起:“皇兄,多謝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