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仗於大少爺你?”
一番話說到邱大少爺的心坎上去了。邱大少爺連連稱妙,當即備了禮,命人將花姐兒的屍身及阿寶等人帶到縣衙。
因今日天已晚,李大人定於明日升堂審理。阿寶沒有進牢房,而是被破例關入縣衙後堂的一間柴房中。
晚間,有捕快領著雜役來送飯,竟有三菜一湯。看來李大人對邱大少爺的壽禮是相當滿意。雜役放下飯菜後轉身就走,本來站在門口候著的捕快卻對阿寶看了又看。阿寶也覺察出那人的目光,心中暗暗害怕,便慢慢扭轉身子,不叫他看見自己的臉。
那個捕快盯著阿寶看了半天,良久,叫了一聲:“阿寶姑娘?莫阿寶?”
阿寶驚慌,手中的筷子險些掉地,半響方問道:“你是何人?為何曉得我的真名。”她在花姐兒家報的名字是莫小春。到邱家後,竟然沒有人問她的名字,只稱她為姓莫的新娘子,因此這永清縣內應該無人知道她的真名才對。
那捕快訝道:“果真是你?你卻為何會落到這個地步?”
那捕快膚色黝黑,一口白牙,阿寶看著有些面熟,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了。
捕快見她不說話,還以為是她心中害怕,便笑問:“你果真不記得我了嗎?”
阿寶搖了搖頭。
捕快笑道:“我是姜小八呀。我與澤之兄從前倒是常來往的,從前有一年咱們在上元節時不是見過?那天你不是臉上發了一片紅疙瘩,還被取笑過一番麼?”又指著桑果道,“你從前帶著的好像不是她。”
阿寶也猛然想起來了,確是有一年上元節,她帶著梅子與莫松二人偷溜出府去關燈,遇著表兄,彼時表兄身邊還跟著幾個少年郎,其中一個便是這姜小八。她也略略聽表兄說過,這姜小八父母早逝,跟著叔父過活,他每日裡也沒有正事幹,只愛遊街串巷,吊兒郎當,是個十足的浪蕩子。
趙夫人不喜兒子結交貧寒人家子弟,偏表兄稱讚姜小八為人豪爽,且有俠義之風,便背地裡常與他來往。
阿寶想起往事,哭一陣,笑一陣,又嘆息道:“你竟然做了捕快。”
因見著從前認識的人,阿寶猶如落水之人突然抓住一根浮木般,立時覺得心裡一鬆。因她家被抄之事天下人盡知,姜小八也沒有不知道的道理,便將抄家一段略去,只揀離京被騙一事說與他聽了,卻是越說越委屈,後頭嘴一扁,乾脆拉著姜小八的袖子哭嚎起來。
姜小八聽完,又是嘆息又是氣憤,良久安慰她道:“你雖殺了花姐兒,但她也是咎由自取。你莫要著慌,我自會想辦法救你。”
次日,李大人升堂審案。花姐兒的男人夥同花姐兒拐賣婦人在先,訛詐富戶在後,被判了杖刑一百;兇手莫小春與花姐兒爭吵之時錯手誤殺了人,但卻算得上是為民除害,替天行道,功過相抵,不予追究,即刻放還歸家。
來接阿寶回家的不是邱大少爺,卻是趙家少東趙澤之。澤之騎著馬,滿面風塵,身後跟著一頂軟轎,大約是匆忙之間趕過來的。
阿寶回身怒視送她出來的姜小八,姜小八大約也知道他二人眼下的情形,只得無奈道:“咱們縣太爺是個愛錢的,只要有銀錢,叫他怎麼判都成。只是我卻拿不出那麼多錢,只有請澤之兄出面。要不是澤之兄的銀兩,你哪裡能夠容易脫身?”
澤之見了阿寶,悲喜交加,忙下馬將阿寶拉到一旁,苦笑道:“那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