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樓接客亦或當那七老八十的老頭兒的妾才如你的意麼?我身子弱,自然比不得你本事大,你膽子壯,見多又識廣,能四處逃竄;你若看不上我的行徑,那我立時吊死在你面前可好?”說著,便不管不顧哭了出來。
阿寶忙作揖求饒,道:“大姐如今是指望不上了,今後也只有我們姐妹兩個了。今後還要仰仗嬌夫人你呢。”
阿嬌便收了聲,強笑道:“你且忍一忍,我將來自會跟他求情。只是你的性子也得改一改,不可再像往日般胡鬧,將來只怕姐姐要仰仗你的地方多著呢!”
阿寶撇了撇嘴,又嘟嘴道:“才不用你去求情,我做舞姬做的好著呢!”想了想,又笑道,“仰仗於我?嘖嘖嘖,嬌夫人你此話怎講?”
兩人正在說話,忽聽武姨母在外間高聲咳嗽,又聽月明風晴兩個齊聲道:“見過將軍。”
阿寶僵了一僵。
阿嬌見狀笑道:“怕什麼。你泡你的就是。”
阿寶不聽她的,也顧不上擦腳,忙從桶裡跳出來,彎腰提了兩個鞋子就要找地方躲,卻是晚了。
錦延掀了裡間的簾子,見到的就是阿寶左右手各提著一隻鞋子,光腳站在地上,褲腳卷在膝蓋上,兩個纖細小腿泡的一片緋紅。
阿嬌笑嗔道:”怎麼這麼晚了還過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不是一樣麼?”
錦延正對阿寶蹙眉,聞言,便上前以手探阿嬌的額頭,道:“怕你受了風寒,因此過來看看。有沒有叫人給你煮些薑湯喝?”
阿寶忙套上鞋,放下褲腳,躡手躡腳地溜了出去。心中一邊驚訝他兩個並不住在一處,卻又以夫妻相稱。不知何時起,說話竟似尋常恩愛夫妻一般,真真教人想不通。又想起從前父親與莫夫人在一處時也是這般笑語晏晏,不由得鼻子一酸。
又過了幾日,正是八月十五。因宮中設宴,錦延無法陪阿嬌過節,別莊雖有僕從三二十人,卻是年老者居多,雖是過節,但卻冷清一如平常。誰知到了晚間,錦延又一身酒氣披星戴月趕回了回來。阿嬌不禁又驚又喜,命人端來熱水,親自給他擦了手臉,笑道:“原以為你無法趕回來了。”
錦延笑嘻嘻地來拉阿嬌的手,道:“今日不設宵禁,城中有許多人賞月遊玩,不如我們也去逛一逛吧。”
阿嬌隨即變了顏色,稱身子不適,死活不願去。奈何武姨母跟著勸個不停,道是整日悶在家裡,於身子不好。阿嬌也怕他失望,又念他吃了酒,不去城中的將軍府,卻大老遠地趕來別莊,心中左右為難,最終還是勉強收拾裝扮了,跟著他坐車去了城中。
比起別莊的冷清,京城中熱鬧得令人不適,百姓集遊,奇術異能、歌舞百戲不絕於目,舉城皆是喜鬧非凡。
行至人群熙攘處,兩個人便下了車牽著手走走看看。長安長平及另外幾個侍衛今日也都身著尋常人的衣裳,不遠不近地跟在身後。阿嬌一路只低垂著頭,不敢看周圍人群。滿城賞月觀燈之人,無不面帶喜樂,唯有她自己倍覺煎熬。
前方不遠處的街道兩旁有許多家酒樓飯館,阿嬌便不願再往前走。錦延吃了酒,微微帶著些意氣,拉著她的手,笑道:“即來了,便多逛會兒。再往前走些便是護城河,我從宮中出來時,見那裡有許多遊船,咱們也過去看看。”
阿嬌無奈,便落後半步於他,將臉隱在他身後。剛走了兩步,錦延見旁邊酒樓的門口有一老婆婆用扁擔挑著籮筐,籮筐內各色香囊甚是可愛,便上前細細挑選。阿嬌不禁失笑,別莊中最不缺的就是這些花樹,自己做的香囊比這些也不知要好上多少,他卻非要在這種地方買。
阿嬌遠遠站在他身後,笑看他彎腰蹲下,嘴角噙笑,看他木簪麻衣;看他修長手指在籮筐內為自己仔細挑選香囊,看他在燈光下身上罩著一層黃色光暈,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