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教所的工作還在繼續。
不過她不在的時候,出了一件很相當詭異的事情。
之前,每天被佔色認為需要‘心理治療’的李小晨同學,在沒有了佔色的治療之後,精神分裂症狀竟然奇異地好轉了。看見小貓嵬子,他也不會再面目露光了,到在男生宿舍,也不會喊有鬼了。除了還有些膽兒小、上課老走神兒,性格變得內向之外,他與普通的學生沒有了太大的區別。
這個突然發現,讓艾慕然激動之餘,立馬打了一個騷擾電話給佔色。
當然,在電話裡,艾所長自然不會說什麼好話,撿難聽的詞兒,狠狠把佔色給損了一回。
“我說佔老師,你這個心理輔導員,可真坑爹啊……”
坑爹……?
斜躺在病床上休養生息的佔色,細問了一下情況,也有些驚詫。
“這兩天,你們沒有給他治療?”
“當然沒有!”艾慕然難得在佔色面前挽回顏面,語氣不免幸災樂禍,“佔老師,你可別忘了,咱少教所裡就你這一個心理輔導員,你都請假了,誰還來治療?這兩天,我讓管教看管好了他,只要不出什麼事兒就好。結果,兩天時間,管教沒讓他出宿舍,守了他48個小時。沒有想到,瞎貓碰見了死耗子,沒了你這個裝神弄鬼的心理醫生,人家小夥子一下子就清醒了,精神了!”
這個……
抿著唇線兒,佔色心裡沉了下去。
“48個小時,他有沒有接觸過什麼人?”
“除了管教,沒有別的人了。當然,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主要原因是沒有接觸你。”
“咳!……艾所長,不這麼損我,你心裡是不是特不舒坦啊?”
“恭喜你,答對了。認識你這麼久了,難得一回看你的笑話,佔色,我今兒心情很好。”艾慕然的語氣,將她的心情表露無疑,表現出了真正的輕鬆,語帶尖酸的調侃,“這件慘案的發生,我得寫到學校的大事記裡去。佔老師,到時候你回來上班了,你得給我好好分析分析,到底是什麼原因?”
什麼原因……?
幾天前,她或許不理解。
不過,自從知道了唐瑜在國外也是學心理學專業的之後,再結合之前發生的事情,她隱隱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李小晨的心因情況一直在做拋物線,每次她理療完了,離開的時候,他都是好好的。
等她再上班見到他的時候,病情又嚴重了。
有一天,她問他有沒有見過什麼人,李小晨說……他只見過她。
這些……都說明什麼?
李小晨見到的另外一個人——不是她佔色,還能有誰?
而這幾天的情況是,全少教所的人都知道她佔色生病住院了,腳傷還小產了,在這種情況下,佔色她還能出現在少教所嗎?如果出現,自然就是不正常的。本尊都可能會出現的地方,‘替身’又如何能出現?
在沒有人惡意引導的情況,本來就是一個正常人的李小晨,他的病情自然會慢慢好轉。
歸根到底,唐瑜想要挑戰的……只是她佔色而已,為什麼要拿無辜的人來開刀?
當然,以上這些只是她自己的推測。
對於這個被置入了記憶的親姐姐……她很頭大。
“艾所長——”想了想,她突地笑了,“我給你一個良心建議。”
“嗯?說吧。真沒有想到啊,你對我還有良心呢?”
聽著艾慕然在電話那端酸不溜秋的話,又想想她的‘朋友’杜曉仁,佔色突然間覺得,有一個這樣直言不諱,尖酸刻薄的敵人,也比擁有一個口蜜腹劍,隨時有可能在背後捅你刀子的朋友,要好得多。
想到這裡,她唇角彎了彎,真誠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