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怒無常,翻臉比翻書還快呢。
趙姨娘看著院裡新換的幾個小丫鬟就氣不打一處來,如今手底下用著順手的,也就剩下四喜一個兒了。
看到幾個三腳雞一樣笨手笨腳的小丫鬟,就想到夏湘那個小妖怪,就會想到那日平白捱得兩巴掌。
巴掌印兒早消失不見了,可每每思及此事,趙姨娘美麗的臉蛋兒依然火辣辣的疼。
“急什麼?這事兒還得慢慢琢磨,”柳姨娘眼睛一眯,捻著手上的珠花兒笑道:“咱們得留著後手兒,最好能將她徹底趕出夏府去。”
趙姨娘來了興致,眼睛頓時變得明亮起來。
然而,柳姨娘卻住了口,將珠花兒遞給趙姨娘:“喏,給姝姐兒的。昨兒我讓茯苓出府買些點心,那丫頭是個機靈的,瞧見這珠花兒漂亮,便買了一對兒。一個給了珊姐兒,另一個我便給姝姐兒送來了。”
這一打岔,趙姨娘便忘了剛才的話題,接過珠花兒笑了笑:“妹妹有心了。”
然而,趙姨娘的目光卻未在那珠花兒上停留片刻,只是一掃而過,其間流露一絲鄙夷與不屑,一閃而逝,卻如何都躲不過柳姨娘的眼。
柳姨娘沒有說什麼,如往常一般,依然保持著沉默與平和。
等柳姨娘出了院門,趙姨娘才想起柳姨娘說的後手,想起柳姨娘提起的把夏湘趕出府去。
若真的找了個傻夫婿回來,也夠鬧心的,時不時便能遇著倆傻子……又或者,不定哪天,倆傻子一塊兒跑自己院兒裡,扇自己嘴巴……趙姨娘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細細想來,能把夏湘那小妖怪趕出府最好不過了。總比抬頭不見低頭見,成日裡提心吊膽的好。
不過,夏湘是嫡長女,身份擺在那兒,便是傻了,也比自己這些人尊貴,夏安怎麼可能把這傻女兒趕出府呢?
看來,總要用些心思才是,然而,用心思這種事,自己總不如柳心頤。
趙姨娘拾起手邊兒的珠花兒瞧了瞧,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繼而冷笑自語:“呵呵,在我面前賣關子,有什麼意思?”
她眼珠兒一轉,將大管家叫了來。
耳語幾句之後,大管家臉兒都白了:“姨奶奶,這可使不得啊!老爺未發話,小的若嚷嚷出去,被老爺知道還不扒了我這身皮?”
“沒膽子的狗東西!”趙姨娘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讓你去老爺跟前兒嚷嚷了?還是讓你去大門口兒嚷嚷了?不叫老爺知道不就得了!你長腦子了沒有?”
任她如何說,大管家只是哭喪著臉不敢應聲。
“啪”地一聲,趙姨娘的巴掌拍在桌上,順勢從椅子上站起來,胸口劇烈起伏,看來氣的不善:“這大管家,看來你是當膩了!也好,姓房那老狗早等不及往上爬了,我便遂了老太爺的願!”
大管家一聽,“噗通”一聲便跪在地上,開始嚎喪:“姨奶奶,您可別惱,氣壞了身子小的可擔待不起!您放心,您交代的事兒,小的一定給您辦妥了,您喝口茶,壓壓火,壓壓火……”
大管家一壁說著,一壁向前爬了兩步,小意站起身來,給趙姨娘端了杯茶。
趙姨娘漸漸平和了氣息,目光卻像刀子一樣銳利。
她驀地一笑,尖著嗓子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個腌臢事兒,你貪了府裡多少銀子,禍害了多少水靈靈的小丫鬟?”她頓了頓,將身子向前探了探,拉近與大管家的距離:“若想嚐嚐牢飯的滋味,儘管不聽我的話。”
大管家一陣心悸,僵在那裡不能動彈。
半晌沉默,大管家再次跪在趙姨娘面前,痛哭流涕:“姨奶奶,小的是您一手提拔起來的,怎麼會生出二心?怎麼會不聽您的話?”
“聽不聽話可不是靠嘴說的,吩咐你的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