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左企弓的建議,把宋人拉下水,兩家一起把天津解決。依著他二哥阿骨打處理燕京的做法,人口財富歸大金,地皮城市歸大宋。
雖然早前的六千契丹降軍一下子就在天津城外戰歿了四成還多,逃回來的也大半帶傷,但過了三天,從燕京來的援軍已經陸續抵達,他手下的兵力又膨脹到了七萬人,其中有兩萬本部精兵。而且這還是正兵的數量,那些轉運糧草、運送軍資的十幾萬民伕還沒算在內。
不過完顏斜也還是決定稍微拖些時間,用最小的損失,換取最大的利益。
但現在,他實在等不下去了!
“擊鼓!聚將!”
……………………
黑壓壓的人影,難以計數,就算透過望遠鏡,也只能看見在五里之外,有一片模糊攪動的人海。不過,女真人的中軍大,郭立卻不會錯過。在人海之中,離著天津防線六里的地方,一面素白大旗高高挑起,不斷有騎手以大旗為中心來來往往,看起來金軍主帥完顏斜也的確就在那面大旗之下。
“比前次靠前了一里多!”郭立喃喃自語。
由於在遼南口耳相傳的謠言中,東海的火炮威力強大堪比九天神雷,一炮爛數十里,所以金人的前營紮在十里之外,至於完顏斜也的主營則離得更遠。而前次完顏斜也出戰,他帥旗的位置,是放在八里外——當然,當時完顏斜也本人很可能潛藏在更前面,不過天津守軍卻沒能把他給找出來。
正因金人的營地離得太遠,從北來的風中聽到他們的出兵號角開始,郭立已經在指揮台上整整等了近兩個時辰,才等到了金人大軍的到來。
回身對著身後的參謀們比了一個手勢,東海軍的號角也隨之響起,進入陣地的腳步聲,與前日並無二致。
守軍從陣地後的一排屋舍中跑出,跑進自己的位置。
“郭督!”一個參謀出聲道。
“說!”
“火炮還是裝填霰彈嗎?”參謀問道。
“嗯!……除非完顏斜也走到兩裡之內。”
郭立一直有著用火炮把女真主將一擊斬的打算,不過完顏斜也始終遠遠避在火炮的有效射程之外,並不給他開炮的機會。不過金人對火炮畢竟還不瞭解,就算天津和遼南的炮手平時演練,也都是在夜間對著河中、海中射,對於火炮真正射程,諒金人也不會有底。
雖然現在完顏斜也仍然小心謹慎,但他的位置的確提前了一里多,只要持續下去,讓他看著火炮霰彈的幾次射之後,把一百五十步的霰彈有效射程誤認為火炮的真正射程,完顏斜也應該會忍不住向前走的。帥旗越接近前線,對士兵的鼓舞就越大,這一點,無論金遼宋夏,還是東海,都是一樣。
兩裡!這是天津鎮中所有四寸火炮的最佳攻擊範圍,同時也在三寸炮的射程之內,只要完顏斜也出現,離他最近的兩座炮壘中十幾門火炮將同時射,至少能有一半的機率,把下下任的大金皇帝【注1】變成他郭立的胸口上的一枚金星。
又是一陣悠長的號角傳來,金人的陣列開始由集中轉為分散,如同山顛的積雪突然間崩解下來。一**的騎兵步卒各自轉向不同的方向,無數腳步與蹄音,連綿不絕化為一聲。
郭立從望遠鏡中,已經很方便地計點出他們的人數。金人應是以萬人為一部,現在他看到的有五部之多,分散開來應是各負責其面對的那一段防線,同時開始進攻。
而金軍主帥的素白大仍停留在原地,穩立不動,在其周圍,大約留有三千名騎兵護持。
郭立看了一陣女真人分兵佈置戰線的動作,便轉過身子,又往南方的大河上看去。滔滔大河此時早已是一片冰原,河面上的冰層足足有五六尺厚,從天津這裡下河道,向南可以一直走到對岸大宋的滄州。而且由於河水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