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國他鄉。對這些經歷了太多苦難的同胞們,意義深重。
只要有一面五星紅旗,無需任何言語,就可以將同胞召喚到一起,就會讓他們團結起來、度過難關。
這種巨大的凝聚力,這種意想不到的精神安慰作用,是任何東西無法取代的!
狹窄的車道,很快就被中國人擠得水洩不通了。而遠處還有更多人向這邊湧過來。
費組長奮力擠回車子旁邊,也爬到車頂上,先對蒲英點點頭——“幹得好!”。然後舉起雙手對著人群喊話道:“同胞們——!我是外交部派來的工作組組長,我們是來幫助大家出境的!”
“噢——太好了——!”人群發出了陣陣歡呼聲。
“但是——但是!我首先得把大家聚集起來!這個地方,太小了!你們知不知道,哪兒有合適的地方,可以容納得下更多的人嗎?”
工人們嗡嗡嗡地說話。卻沒人大聲接話了。大概因為這些先跑過來的人,大部分都是分散各處,沒有一個是大單位的。
費組長又高聲喊了幾聲。
等了一會兒後,在人群外圍,終於有人回應道:“我知道!”
雖然隔得較遠,但也可以隱約聽出來,那人的嗓門很渾厚。
“好!請大家讓一讓。讓那位同志過來!”費組長站在車頂,又是招手又是高喊。
隨著那人在人叢中越走越近,站在車門邊上的俞文浩忽然激動地說:“那就是我們的張經理啊!”
“哦?原來是模範經理張立軍!久仰大名了!”費組長為終於找到了大部隊而高興。
蒲英也好奇地看著來人。
真是相由心生。張經理威風凜凜、龍行虎步地走過來,一看就是個鋼鐵鑄造的硬漢,還有著當年老連長的風采。
“你好!你是國內派來的工作組嗎?可把你們盼來了!我們的營地就在那邊,先跟我過去吧!”
張經理和費組長寒暄了幾句。又衝著還站在車頂上的蒲英說:“姑娘——你的手,都舉酸了吧!快下來吧!我給你帶了根旗杆!”
他帶來的工人,很快就拿了根鐵桿將國旗高高地挑了起來,然後扛著旗幟,率領著浩浩蕩蕩的隊伍。穿過人群向著中水電的簡易營地走去。
蒲英和法代、默罕默德,再加一名組員,留下來看守車輛。
俞文浩和兩名同事帶著兩大袋護照和幾百份回國證,也跟著費組長等人先過去了。
臨行前,他對蒲英說:“一會兒要是有空,我帶一個人過來,介紹你認識。”
“誰啊?”
“是,我的,女朋友。”俞文浩說話時,還有點不好意思。
“哎呀,那我該叫嫂子了?”蒲英笑道。
“還沒那麼快呢……好了,我過去了,一會兒來找你。”
俞文浩去的快,回來的也挺快。他是拉著一個人一起過來的。
蒲英嫌人群阻擋看不清楚,又站到了車頭上,手搭涼棚,張望了起來。
看著,看著,她忽然覺得那個穿著寬大臃腫的防寒服、看不出一點女性曲線、一頭毛毛糙糙的頭髮、只露出一張巴掌大小的臉的人——怎麼那麼眼熟呢?
“蒲英!天吶!天吶!”那人卻首先發出了激動的尖叫,然後甩開了俞文浩的手,向這邊大步跑過來。
記憶的閘門一下開啟,蒲英終於想起了她是誰。
“譚方悅!小譚!我的天吶——你怎麼在這兒?”
蒲英跳下車,奔跑著迎了過去。
兩個久別重逢的戰友,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然後又互相打量著,笑鬧了起來。
“哎喲,你怎麼這麼黑了?”譚方悅拍拍蒲英的臉蛋。
“你好像也不白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