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娘這邊,心裡還想著不知梅鶴鳴如何讓自己脫身,眼瞅著過了兩日,也沒見有什麼動靜,越發有些忐忑,宛娘心說不是姓梅的忘了她這岔了,那樣的男人記得住幾個女人,不定早扔到脖子後頭去了,好在王婆子的病沒見好,雖吃了幾劑藥下去,也沒見大用,又兼得了明珠院的活計,惦記著賺銀錢,撐著做了兩日活計,病更沉了些。
王二郎倒是好轉了,前兒偷了王婆子些銀子,不知跑哪兒piao賭取樂去了,連著兩日也沒見回來,正想著王二郎若再纏她,她該怎麼對付過去的時候,不想第三日,隔壁的李家婆娘慌慌的跑了過來。
進了王婆子的屋子,就喊叫起來:“哎呦喂,我的老嫂子,您可還在炕上躺著呢,你們家二郎出大事了,跟后街劉家那個不正道的婆娘,不知怎的成了□,讓劉家兩個小叔子給堵在了炕上,兩人光著腚眼子,連衣裳都沒穿呢,讓劉家人按住一頓好打,這會兒打沒打死還兩說呢……”
王婆子一聽,就覺頭上嗡一下,天都要塌了,想她辛苦了一輩子,就留下兩個業障,大郎眼瞅著要沒了,就指望著二郎能養老送終,如今可不連這個指望也要斷了。
忙著掙扎著起來,抓著宛娘和李家婆娘就往外奔,三人奔到了后街巷的時候,就聽見還吵嚷著呢,卻沒聽見二郎的聲兒,忽聽后街賣燒餅的孫麻子吆喝了一聲:“快別打了,這半天沒聲兒,別打死了吧!”
☆、6
孫麻子的聲兒一落。就聽有人喊:“衙差來了……”呼啦啦圍著的人散了大半,宛娘跟李家婆娘扶著王婆子這才瞧見中間的王二郎,光赤著身子,四仰八叉躺在當街上,渾身青腫瘀傷還罷了,只那□……
宛娘只掃了一眼忙別開頭,血乎流爛的,嚇人非常,王婆子一看,這心裡涼了大半,甩開宛娘和李家婆娘衝過來趴在兒子身上嚎哭起來:“這是哪個狠心的把你打成了這樣啊……”哭了會兒一眼瞅見衙門的差官,過去抱住差官的腿:“差爺啊!您可要為老婆子做主啊!”
王婆子一向有些潑名聲,可劉家也不是什麼良善人家,劉家三兄弟本不是本縣人,原是南邊漕運混道上的糙漢子,想著總歸不是個能長久的營生,尋了個門路,正巧得了個機會,包了這清河縣的蘆葦場,哥仨便到這清河縣來了。
清河縣雖不大,卻臨著一方水路,有個不小點蘆葦場,縣裡的百姓也算富足,不是那等吃不上穿不上的窮鄉僻壤,且守著個磚窯,不拘清河縣,四邊十里八鄉的,誰家蓋房子不用蘆葦,況這守著蘆葦場,還有些時鮮魚蝦,每到了季,除了上好送禮,剩下的還能賣不少銀錢,卻是個搶不上的肥差事。
哥三兒標著膀子幹了幾年,倒掙下一份不薄的家業,便在這鴨橋北的街當置了一處宅子,因是外鄉人,又生的兇惡相,更有些狠手段,清河縣的人都叫他們劉大,劉二,劉三。
這哥仨手裡有了銀錢使喚,又好吃酒賭錢,更兼心思活絡,跟衙門上下街面上的都混的極為相熟,前年劉大娶了個婆娘進門,卻是個新寡婦,前頭的男人是個外鄉的客商,從南邊販了一船貨,帶著這個婦人路過清河縣,不知怎的就病了,病了沒多少日子就蹬腿兒去了,留下這麼個新寡的婦人,卻讓劉大連人帶財的撿了個便宜。
說便宜也是禍端,這婦人也不知前頭是什麼來路,骨子裡卻是個水性兒的,劉大總東跑西顛兒的不在家,早跟她兩個小叔子勾搭成了jian,經常劉大不在家的時候,跟兩個小叔子三人一屋裡滾,左鄰右舍見怪不怪,沒有不知道的,卻因惹不起這劉家的橫貨,沒人敢議論短長,心裡卻都瞧不上劉家,這不成了yao子的姐兒了嗎,合著三個兄弟睡著一個婦人,這成什麼話。
私下裡也沒少說小話兒,可這紙裡哪包的住火去,更何況這□長了,劉二劉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