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航空服務員上,那也同樣會發生在我身上。
過了一會兒,大鮑比走進來,坐到床上。“哎,你們認為護士臺裡那個傢伙會怎麼樣呢?”
我埋在我的筆記本里(我此刻正在上面亂寫一氣),頭也不抬地說:“那些該死的動物!他可能被它們嚇壞了。”
我有寫日記的習慣。在我會寫字前,我有一臺藍色的錄音機,我會像對老朋友一樣對它傾吐心事。
“呵,那真是太糟了。我希望他能再給我們一次機會。”他的胃咕咕響了一聲。“要我從廚房給你們帶點什麼嗎?”他問。
第二天早上吃早飯時,海丁跟我說起他昨夜在護士臺裡的爭論。“我氣壞了。我跟他們說:‘我可經不起你們這樣的折騰。’我說我是真心實意要戒掉毒戒掉酒的,我還以為這會是個專業的復原院,沒想到是這麼個滑稽幼稚的地方。”
我正往吐司上抹黃油,吐司突然斷成兩半。“我不是指責你,一點沒有。我和你感覺一模一樣。”我想起我來這裡後的心路歷程,我漸漸發現這裡也不是一無是處。“但是,確實是慢慢有點意思了。”我想起穿著大花衣服的雷,“你再等幾天看看。”
“最好是這樣。”他氣呼呼地說,我忍俊不禁,咬著嘴才沒笑出來。海丁至多五尺二高,但似乎他沒意識到這一點。事實上,他似乎覺得自己是六尺高,二百多磅重。他總覺得自己很偉岸,氣勢凌人。
“這些很好吃。”他指著那些回鍋炒蛋說,而我盤子裡的那份我一動未動。
到目前為止,我已經瘦了快十磅了,餓得有點眼冒金星了。“你從倫敦來,所以……”
他大笑:“確實是這樣的,這比我媽媽做的還好吃。”
我做了個鬼臉。“你們吃那種撒在吐司上的噁心的東西?叫什麼來著?”
他眼睛一亮:“蔬菜醬!哦是的,我喜歡!”
“那今天的晚飯你一定也會喜歡了。”我胸有成竹地說。
接下來一個星期,我和海丁形影不離。我們一起坐在防火雙人沙發上,躲進我們自己的舒適世界;我們彼此交換各自不堪回首的放蕩生活;我們意猶未盡地對其他病人評頭論足。事無鉅細,什麼都談。我們看到一個女同性戀用指甲鉗修劉海時,就興奮不已。我們一致認定她在跟自己做劇烈的思想鬥爭,很快就要故態復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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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節:初學者的酒精中毒(10)
我想我從來沒有這麼快就有了如此親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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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海丁在一起的時間過得飛快,我已經不再看鐘了。這是一種六七歲時才會容易建立起的友誼。你讓一個小朋友蕩你的鞦韆,然後他就成了你最好的朋友。突然之間,你不再在乎你討厭數學,因為你有人和你一起討厭了,放學後你們還會一起玩耍。你從來不會心存疑慮,你從來不會問自己,我是不是和他待一起的時間太多了?我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
接著你長了蔭毛,於是每件事開始變了——蔭毛意味著你墮落的開始。從那以後你又開始上中學、大學,然後工作。在你參加工作的時候,你已經不再冰清玉潔了。你不再像你拿袖子擦鼻子的時代那樣,心無城府地交朋友了。
不過,似乎進復原院後事情可以有例外。
海丁和我也談到了這些。我們都對我們之間年紀一大把了竟然還有這種友誼驚歎不已。“而且有趣的是,”他說,“我們不是在酒吧裡喝醉了才這樣。”
這是真的。坐在酒吧裡喝酒時通常很容易和某個陌生人迅速建立關係,但是通常這種關係到早上四點酒吧關門或早上你們發現你們睡在一起時就無疾而終了。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