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火頭蹦了蹦,她突然聞到了火焰的氣息。
“聖光”面前的乾草堆裡飄出一縷煙氣,嚇了正在進食的馬兒一跳,它抬起前腿高聲嘶叫,穆頓公爵不得不拉住馬韁好言安撫。
凡妮莎洩氣地坐在一旁的岩石上,看著自己燃起的一小團火焰舔著周圍的樹葉,它們變得焦黃起來,火焰越燃越盛。
不應該是這樣,公主心想,自己明顯吸取了王者之怒,把它納入自己的腦中,但為何不能為我所用?究竟是哪裡出了狀況?突然,凡妮莎覺得腦子裡出現了一陣極痛的抽搐。幽藍的火焰突然竄起,差點舔到她的眼睛,轉眼又縮了回去,好像從未曾像剛才那樣爆燃過。凡妮莎抱著自己劇痛欲裂的頭,好一陣子才恢復清醒。
穆頓整頓飯吃得心事重重,眼睛不停在凡妮莎身上打轉,看她微笑著與身邊的人交談、看她在場地中間與村民跳舞,看她突然眉頭緊鎖,離席而去。
她在掩示巖洞裡發生的一切。公爵想。剛才,自己明明看到那股幽藍的火焰被吸入凡妮莎的身體,但她卻說那只是自己的錯覺。她這麼作無非是要我相信自己流著王者之血,很明顯,她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就擺在眼前,凡妮莎才是真正的王者之血!
可這是不可能的,牛棚裡最晚出生的瘦弱牛犢怎麼可能鬥敗身經百戰的森林狼王?她只是個養尊處優的小公主,也許有點小聰明——公爵回想起第一次捉到她時,為了逃跑,她曾經以一個輕吻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很快自己再次將她逮回馬上,她又借解手的機會再次逃走,只在自己向她坦誠實情之後,她才不再想要逃離自己的身邊,但那並不代表著她真心順從,反而只是迷惑人的假像,那令我放鬆精神,對她疏於防範,結果她找到了水源,也找到了她的朋友,幫助她從獨夫關逃走——但那一切都只是小聰明而已,想要征服整個歐洛普斯,她還欠缺太多太多;即便她身上流有王者之血,也需要正確的指引和幫助。
“嘿,你怎麼樣?”公爵朝公主走去。
“你又怎麼樣?”凡妮莎反唇相譏,她的語言指向穆頓被抹掉的半個肩膀。
“我被照顧得很好。”穆頓沒理她,為聖光解開了繩索,“我們最好趁現在離開,”他看了巖洞內的宴會一眼,那種熱鬧場面見得多了,告別會拖慢自己的程序,想走就是現在,“否則他們會把太陽喝到東方。”
“同意。”凡妮莎面無表情。她覺得很洩氣,豁出命去換來的一團王者之怒卻派不上任何用場,這令公主大為掃興,不過藉此磨鍊她的意志力也是很好的,學會控制怒氣,這未嘗不是一個提高的過程。
穆頓微笑著搖搖頭,把凡妮莎抱上馬,“有些事不能操之過急,淬過魔法的武器大多容易折斷,因為它們走了條捷徑,而這條捷徑並不穩當,遠不及經過千錘百煉的精鐵來得踏實。”
“可是魔法總能在戰場上的最初時刻發揮最大效用。”凡妮莎與穆頓心照不宣,“那是對士氣起到絕對導向的因素,我不走捷徑,難道看著敵人去走嗎?”
“錘鍊自己,”穆頓催動聖光,馬兒在巖壁中穿梭,身後留下得得的蹄聲,“讓自己變強,而不是靠魔法僥倖取勝。”
“你什麼時候變成我的導師了?”公主回頭看著穆頓,飄逸的髮絲在空中飛揚,如同一團棕紅的火焰,“不出所料的話,此行我是有去無回的。”
“不,你不會死,”公爵探出凡妮莎腰間的手放開韁繩,輕輕攬住她的腰,“因為你身上流著王者之血。”
“所以你想對我好一點,以便日後不致於兵戎相見?”凡妮莎燦然一笑,隨即恢復常態,“看來你並不傻。”
“我只是從你身上看到了對事情的執著。”公爵說,“你很聰明,也有些頭腦,但這也是羈絆你的因素之一。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