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地舉起雙手,沐浴在聖光下,“在這裡、這個魔法無法生效的神聖所在,我們都無需忌憚對方的小花招。”
“你終於說出了心裡話,”紅臉的克羅里亞爵士吼道,“你在聖殿里布置了鐵衛,到底是在忌憚什麼?”
“用用腦子,我親愛的爵士,”迪安娜不耐煩地揮揮手,彷彿在趕開一隻死心眼的飛蛾,然後她調整了一下肩帶,將喪服的開口拉得更低,雪白的胸脯風光無限,“我想我跟這位好爵士的性別特徵區分得相當明顯吧,”低下眾人發出不滿的噓聲,“作為一位柔弱的女性,我當然會選擇用厚厚的裝甲保護自己和自己的孩子,這一點相信在場列位重臣的母親會體諒我。所以,修士們,如果你們不想揹負反判的罪名,請收起你們的刀劍,我不想看到無謂的犧牲。”
“可有的時候,我們也不能一味盲目地追求和平。”泰倫斯看似不經意地向王座踱了一步,衛隊長立刻挺身橫在他與王后中間,親王平推雙手,作出讓步的姿勢,微笑又回到他的臉上,“因為有些事註定無法用和平的方式解決。”他轉身朝聖殿的正門招了招手,“我知道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可能與此時此地的爭端毫無關聯,也顯得極其可笑,但我希望眾位親愛的爵士能容我把事情描述完畢,相信界時那些與我意見相左的重臣們能跟我一樣對我們的先王遺詔提出質疑。”
“泰倫斯,你又在耍什麼鬼把戲?”迪安娜毫不留情地說道,“就算你將馬修從死神手裡喚回來,也改變不了他將攝政之位傳遞給我的事實!”
“也許您正是算準了我不可能在聖殿之內使用喚魂魔法,才堅持在這裡宣讀遺詔的。”泰倫斯寸步不讓,“可是別擔心,我的王后,我要說的不是這些。”
此時,一隊修士已經抬著一個巨大的板狀物走上前來,迪安娜的臉漸漸失去血色,那正是她日夜作畫的畫板,當他們將畫板立起,揭開上面的幕布,她的家鄉——酒神殿的山山水水便展露無遺。
眾人發出驚呼,不是因為畫作有多麼令人稱奇的技法,而是那些鮮活的景象和流動著的色彩,整幅畫完全按照現實比列微縮了酒神殿的一草一木,連農田裡的村婦和小巷裡的酒販都惟妙惟肖,彷彿活的一般。
“這是什麼?親王殿下難道要我們觀賞一幅蹩腳的風景畫嗎?”皇家大學士笑著問道,但當他看到王后那駭人的眼神時,立刻閉上嘴巴,呆立不言。
“我也在想,這是什麼?”泰倫斯不慌不忙地看向迪安娜,“也許,王后陛下能為我們解答。”
“我怎麼會知道你從哪座廢墟底下挖出來的寶貝為國王賠葬呢。”迪安娜翻了翻白眼。
“烈炎國沒有自己的紡織業,”親王指著畫架的邊緣,“如此巨大的畫布只能靠縫合拼接,請諸位看看這畫布,這是由人皮縫製的,所用縫線也是未經任何處理的人肉筋線!”
“那又怎樣?”迪安娜的聲音高過眾人的驚呼,顯得異常尖利。“我們的親王越發婆婆媽媽了,連這種剝皮抽筋的小事也拿到聖殿上討論!”
“這當然不是重點,我的王后,”泰倫斯微笑道,“重點是我們居然從您的寢宮裡搜出這幅畫作!您的近身魔法師小葉森格倫也承認了這是您一直在秘密製作的心愛畫作,請問,您承認嗎。”
“是又怎樣,難道烈炎國有不許使用面板作畫的規矩嗎?”
“那要看是在什麼樣情況下采制的面板了。”親王沉重地回答,“如果是新死之人的面板,隨您怎樣製作,我們都無異議,畢竟,王宮裡的生活枯燥乏味,在理智限度內的玩樂是可以被接受的;但您的畫作,經過我們的皇家魔法師檢驗,是用活人面板製作的。”此語一出,底下一片譁然。
“一派胡言!”迪安娜拍案而起,怒視著泰倫斯,“你有什麼證據,竟然用這樣卑劣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