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絕美的魔鬼讓她如臨地獄,他們往她身上最痛的穴位踢打,把竹籤一根根釘進她的指甲縫,用熱油為她洗腳、銀針穿透她的雙腿……可這些都沒能給她帶來真正的傷害,內舍人說得對,**的傷口總會癒合,真正的傷害是來自精神上的。就像四年前自己被索蘭達推下高塔,直到現在她還對姐姐懷有深深的恐懼,那種恐懼折磨她可不只一個夜晚。
索蘭達,我的姐姐,即便我依然怕你怕得要死,我還是要回來面對你,我不知道結果如何,我已經厭倦了逃避,總之我不會再讓你有機會抹殺我的存在。
凡妮莎扶著牆站起來,一瘸一拐地向王宮的方向走去。
當晨曦模糊了星光,王宮石階前的照明水晶也漸漸褪下了光澤,守門的衛兵無精打采,手裡的長槍幾乎碰到自己的頭盔,凡妮莎拖踏的腳步聲讓他們清醒了不少,其中一個睜開眼,立刻拿長槍對準了面前的女子。
“什麼人?”
凡妮莎剛要開口,無意間瞥了眼衛兵頭頂繡有皇家家徽的錦旗:飛龍環伺的滴血雙劍。這是怎麼回事?我們的家徽明明是飛龍與玫瑰王冠。直覺告訴她事情不對,她想轉身溜掉,可是衛兵已經發問了,如果現在逃走,自己會被當成疑犯逮住,於是她胡亂編了個名字:“我是龍脊鎮的泰紗,”然後編了個理由,“我來找我的姑媽,她叫威瑪,是公主們的奶媽。”
“威瑪?哦,你說威瑪嬸嬸,”衛兵轉了轉他那渾濁的眼睛,它們被劣酒和菸草醺成了土黃色,“她一個月前被絞死了。”
“什麼?!”凡妮莎大吃一驚,死了?這不可能,他說的一定不是她的威瑪!“我說的是龍脊鎮來的威瑪,四十歲的胖女士。”
“咱說的也是。”黃眼睛看著凡妮莎,表示自己很清醒。
真的死了?那個總是微笑著給自己講述龍與騎士傳說的老奶媽、那個有著雙下巴和溫暖懷抱的胖婦人,她真的死了?威瑪當自己是她親生女兒一樣悉心照料,她那麼善良,除非是為了保護她的公主,從不與人發生爭執,她怎麼會被絞死?
“誰下的命令?”
“科曼將軍。”黃眼睛收回長槍,同情地看著眼前的女子,她頭髮凌亂,渾身血汙,一定經歷了難以想像的恐怖經歷,現在又被告知自己的姑媽死了,真不知道她會不會悲痛得發瘋。
而此時的凡妮莎正在記憶中飛速搜尋著“科曼”這個名字,啊,是跟索蘭達一起回來的那個砂騎,在自己被推下高塔之前他還只是索蘭達的近身護衛。科曼“將軍”、帶有鮮明索蘭達特徵的滴血寶劍家徽,這麼說,索蘭達已經得到了絕冬城的控制權,那麼,母親和妹妹在哪裡?她們也被絞死了嗎?
“為什麼?他為什麼絞死她?”儘管她非常想問一問女王的現狀,可眼下她還得繼續演好泰紗的角色。
“罪名是偷竊。”黃眼睛回答。
“她偷了什麼?”
“這咱就不知道了,”黃眼睛遺憾地說,“反正她偷的東西要了她的命。”
不,不可能。威瑪的家毀於一場大洪水,洪水吞沒了她的家人和剛出生不久的嬰兒,威瑪無親無故,最後投身宮廷為皇家服役,她經常說王宮就是她的家,每一個德林都是她的家人,有誰會偷自己家的東西?不過凡事沒有絕對,威瑪和自己不是也有些不可告人的小秘密嗎,說不定她有她非偷不可的理由,即便付出生命也再所不惜的理由。直覺告訴凡妮莎,這事一定跟索蘭達有關,要弄明白這一切,站在這裡是不行的,我必須想辦法進入王宮。
凡妮莎低下頭,用手背揉了揉眼睛,然後集中精力表現出一副悲痛欲絕的表情,“我不相信我的姑媽會偷東西,我們都是正派人,可事實已擺在眼前,我也沒什麼可申訴的,我只求你讓我進去為她整理遺物,也算盡一盡侄女的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