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佈。
隨行的侍從忙將解毒藥劑奉上,卻被凡妮莎制止,她痛苦地看著國王:“對不起陛下,我萬萬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這都是我的任性造成的,如果我不堅持尋找除靈者,您也不會陪我來這裡、不會給克里昂王子可乘之機。”凡妮莎的表演恰到好處,讓人感覺她的悔恨是如此真摯,“不過不用怕,親愛的,我的魔法雖稱不上強大,但同樣神奇而有效,只要是我愛的人,都可以被我的解毒魔法治癒。”說著,公主附下身,在克里奧唇上溼溼一吻。
凡妮莎再三叮囑過雷納,切不可在箭上塗抹過多的毒藥,否則玉石俱焚,連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
一吻過後,克里奧的臉色果然好轉,他本來對遇刺事件震怒不已,發誓殺光眼前所有人,但當他聽到自己是凡妮莎心愛之人時,心情立刻好轉,“你真甜蜜。”銀國王微笑著撫摸公主的臉龐,努力從擔架上坐起身,對身邊的魔法師吼道:“這點小傷對戰士來說不算什麼,不必大驚小怪!”
話雖如此,大家還是將國王扶上了輪宮,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車輪碾壓在青條石地面上,整座小巷只聞吱嘎的車輪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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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妮莎不明白獄卒為什麼給克里昂王子選了這麼一間牢房。
環顧四周,牆面長滿青黴,床墊凹陷,燈心草蓆老舊而開裂,聞起來氣味刺鼻,絕對能醉倒一頭牛。這間牢房已有多年不曾使用,透著徹骨的溼意。
酒谷之國的王子被鐵鎖鏈綁在一座十字架上,顯然也被這裡的濃烈氣味燻得暈頭轉向,直到牢門開啟,他才抬頭看了眼來人。
“你來看我笑話嗎?”克里昂嘴角浮起一抹淺笑,“你知道我不怕任何刑具,而且——我、是、無、辜、的!”
“有人對你用刑了?”凡妮莎回身訊問地望著胖胖的獄卒。
“他聲稱自己是克里昂王子,”那傢伙滿不在乎地點點頭,撇嘴道:“不親手測驗一下,天知道他是不是在誣陷我們的儲君。”
“做得好,”凡妮莎稱讚道,“牢房也選得好。”傷害不到你,至少能噁心到你。公主轉頭對克里昂說,“如果你真的是克里昂王子,我想你有大麻煩了。”
“哼,少貓哭耗子了,”克里昂雙眼噴火,“這一切恐怕都是你搞的鬼。你,還有布蘭特那雜種。你們用了什麼魔法,把我騙到那個屋子裡,然後迫使我拿起弓箭射向自己的父親!”
只猜對一半,凡妮莎想。
事實是雷納找到卡絲提娜,要來了王子送給她的定情信物——紅寶石項鍊,然後騙他來小巷幽會。等克里昂一進屋,雷納就使用隱身魔法控制住他的行為,向銀國王射出那虛張聲勢的一箭。
一支箭,哪怕是一個動作,就足以使你滾落權力的巔峰。
凡妮莎回頭示意獄卒離開,當聽到地牢大門轟然關閉的聲音後,她才咬牙說道:“明明是你害我!你把傷心人偶給了我,害布蘭特的母親無辜慘死,現在他恨死我了,將來他登上王位一定先拿我祭墳!”
聽到“登上王位”,克里昂猛地抬起頭,高聲叫道:“我父親怎麼樣了?我要見他!”
凡妮莎在心裡哼了一聲,現在才想起被自己射傷的父親,這樣的兒子真是孝心滿溢,“他被抬回王宮,只怕命不久矣。”
“不!”王子發出痛苦的低吼,再抬頭時,兩眼猩紅,“布蘭特,我早該將你碎屍萬段!”
“先緊張你自己吧!”凡妮莎氣急敗壞地搓著手,“好在我還是國王的未婚妻,可以隨意走動,但我在酒神殿人地生疏,抓不到任何頭緒,如果你有能反敗為勝的魔法器物,現在拿出來還來得及,我們可以逃到哈肯島或麥酒城邦,布蘭特忙於國王的葬禮,應該顧及不到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