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沉夏的頭冠便被他削去了。
楚沉夏一頭烏黑的墨髮也跟著散落在肩頸,劉衍吃驚地上前,扼住他的手腕道:“瘋了嗎你!裴叔東,這裡是東宮,暫時還是由我說了算,你再這樣子,休怪我翻臉了。”
“他!不過是一個不成大器的謀士,與殿下認識了才多久?竟然值得殿下為了他和我翻臉,末將實在是無法理解。”裴叔東雖然嘴上說個不停,可手中的劍到底沒有放下半分。
楚沉夏的手指在面前的劍身上一彈。聽到那“當”地一聲,十分喜悅道:“好劍!”
見眾人都拿驚奇的目光看著自己。楚沉夏又笑道:“寶劍配英雄,我記得這劍是裴副將第一回出戰。就斬殺了對方的主帥,皇上高興因此將那主帥的佩劍賜給了裴副將吧?”
“是又如何?”裴叔東憤憤道。
“皇上賜勇士之劍給裴副將,乃是嘉贊裴副將的勇猛果敢之心,”楚沉夏頓了一頓,看向裴叔東道,“可我看裴副將空有一身勇猛,卻無一個清醒的頭腦。”
裴叔東手中的劍直接貼到了他的胸口,劉衍為他捏了一把汗,不等他出言阻止。楚沉夏忽然起身,劈手奪下了他手中的劍。
楚沉夏右臂一揮,那劍直往視窗飛去,深深沒入梨樹下的泥土之中,劍身久顫不息。
裴叔東正要揮拳,劉衍手快地攔下他道:“叔東!你為什麼就不能聽沉夏好好說兩句呢?”
“他剛才說的殿下也聽見了,哪裡是好好說話的樣子?分明是在藉機挖苦我?”裴叔東指著劉衍身後的人,十分氣憤道。
“沉夏不是這……”劉衍的話只說到一半就被楚沉夏冷淡的聲音打斷了,“我沒有藉機挖苦裴副將。我方才所說的,都是裴副將不肯承認的事實。”
裴叔東聞言,胸中的怒火一下子躥到了臉上,滿臉通紅地就要往楚沉夏衝過去。好在劉衍和劉正聲還有陸執三人將他拼死攔下了。
劉衍這時候也忍不住對楚沉夏道:“沉夏,你就少說幾句吧。”
“那好,我不說話就是了。”
“不行!你今天必須說個明白。如果你不說個明白,那你怎麼對待我弟弟的。我今日就要怎麼對待你!”
“好了!都別吵了!”劉衍實在是控制不住強忍著的火氣,怒喝了一聲。才鎮住了他們二人,又掃了他們二人一眼道,“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戰友,和齊國對戰時,都放心地把後背交給了彼此,現在為了這麼點事就要眼紅的拿刀子了嗎?都給我坐下來慢慢說!”
裴叔東撇開了眼,楚沉夏則是默默坐了回去,等幾人稍微冷靜下來,劉衍才問道:“叔東,到底怎麼回事?”
“我今早接到司刑寺的訊息,說是昨夜塵東自裁身亡了,母親聽了這訊息已經病倒了。”裴叔東說這話的時候,多有忍耐,要不是劉衍的目光灼熱地他移不開視線,否則他早就衝上去了。
劉衍看了楚沉夏一眼,對裴叔東道:“這件事絕非楚沉夏所為,他既答應了你們,那就不會違背諾言。你忘記了嗎,他當初說過,想動裴塵東的人不止他一個。”
“再有一個就是他外祖父黎浮!”裴叔東恨恨地看向楚沉夏,咬牙切齒道,“殿下真的以為我是不分青紅皂白之人嗎?我找他算賬,是因為他給我們裴家下了那麼大的一個圈套。”
“圈套?”劉衍詫異道。
裴叔東揚著下巴看了楚沉夏一眼,見他移開視線,冷笑道:“他若不自首,那就還有一線生機,可如果他自首了,那黎浮也就覺得他沒什麼用了,這才下了殺手。你明知道塵東一旦自首就性命難保,為什麼要步步引導我們往這個方向走?枉我們還真心實意向你道歉,希望還你弟弟的清白,現在想來實在是噁心。”
“噁心?”楚沉夏彷彿看一個智障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