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其他兩個方陣皆可在最快速的時間內對被攻擊的第一方陣進行支援,攻擊敵軍的側翼。
以目前校場上的人數顯然只夠組成一支方陣。五列縱隊在此變換為五列橫隊,左右數尺間隔,前後緊密挨著,李信親身示範,右手持槍,槍頭斜向前,槍桿則戳在地上,以左腳踩住。
丈許長的鐵槍,以斜刺的角度,密密麻麻刺出方陣指向前方,遠看便如一隻長滿了鐵刺的刺蝟一般。整整一個下午,練的便是這收槍,持槍的動作。
直到太陽西斜,李信才將鎮虜衛軍卒們解散,再看那夏都事居然一直挺到現在,而沒有離去,在一旁直跺腳,顯是已經被凍透了。
雖然夏都事口口聲聲說,要趕在天黑前回去,但看這情況,今天怕是走不了了。錢泰跟在夏都事伸手,似乎心事重重的樣子,李信心道,這貨究竟說了些什麼,能將錢知事引得魂不守舍一般。但這話又怎好貿然動問,只有以後尋了機會再說,他有預感,錢泰此人雖有私心卻也是一個可以爭取之人。
誰讓他來鎮虜衛赴任,夾袋裡可以託付重任的人卻只有陸九一人,若是張石頭在此他又能省去不少力氣。只不知他現在是死是活,如果活著的話,還能在高陽嗎?或是已經跟著孫承宗進了北京城?想到張石頭,另一個人也躍入李信腦海之中,那就是恭順王孔有德。
這貨是個狡猾的投機分子,大難臨頭之時,有著極為強大的自保能力,因此他才能在歷次事變兵禍中倖存下來,相必這一次也我未必就死了。李信還真有點想念孔有德其人,如果此人在,炮兵隊的組建將多了很多助力,孔有德畢竟還是這個時代最頂尖的火炮專家,沒了他訓練炮兵勢必要兩眼一抹黑,從頭摸索。
鎮虜衛目前可以沒有火槍,但決不能沒有火炮,其中火炮最重要的一樣東西便是火藥,這也是鎮虜衛最匱乏的。
夏都事見李信似有心事,站了一個下午,身子早就凍僵了,哆哆嗦嗦的。
“總兵大人辛苦,凡事親力親為,堪做我輩楷模啊!”
這話一半透著恭維,另一半也許還透著由衷的佩服。長槍方陣雖然只處於靜止狀態,但密密麻麻指向前方外側的鐵槍頭還是對夏都事造成了極為強大的視覺震撼。至少他在整個山西行都司沒見過這樣的兵,於是便逐漸收起了最初的輕視之心。
太陽徹底落山,大地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一行人於寒冷的北風中步行返回衛司衙門。李信於黑暗之中目光始終沒離開錢泰,而這錢泰似乎也在有意無意的疏遠那夏都事。李信心下了然,看來錢泰與夏都事果然有瓜葛,但兩人似乎都有意迴避一般,只不知是談的不愉快,還是有意為之呢?
晚間,又是一頓極盡豐盛的飯菜,上好的高粱酒足足喝光了兩罈子。席間,夏都事終於透露了一個大秘密,原來都司府已經決定派新任指揮使來鎮虜衛,應當也就在這一兩日便會有結果。藉著酒意,夏都事揮著手似指點江山一般。
“鎮虜衛畢竟是邊牆內最為重要的堡寨,不宜長時間荒廢。這次派新的指揮使來,於鎮虜衛於大同府來說都是一件大好事,只是此前數月皆因為此地兇險,都不願意來而已。現在聽說這鎮虜衛城中有堆成小山那麼多的財貨,這都一個個搶著來了。”夏都事似乎醉意更濃,雙手上下比劃著。“不是我夏某人瞧不起他們,貪生怕死,貪財心黑,來了鎮虜衛也是禍害!沒準前年蒙古韃子破關的悲劇還要重演!”
夏都事越說越激動,錢泰趕緊上前勸解。
“都事大人醉了,還是早些歇息吧……”
豈料夏都事一把扒拉開錢泰。
“你也是個沒擔當的慫貨,離夏某人遠點,李總兵,你聽我說,這鎮虜衛中我就服你,能斂財,能練兵,哈,哈哈……”
錢泰雖然被夏都事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