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張百仁的話,張衡頓時瞳孔一縮,已經察覺到了此時張百仁諸般氣度的種種不同,與往日裡比起來,多了些什麼。
“張百仁,你好歹也是老夫晚輩,老夫也不想以大欺小,只要你給我一個交代,此事便揭過!”張衡的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
“哦?”張百仁一雙眼睛看著張衡,嘴角泛起一絲絲冷笑:“你想要交代?你法身膽敢進入本座肉身,就該做好隕落的準備,你想要什麼交代?你若不服,儘管出手就是,本座一力擔下!”
“你……”張衡指著張百仁,氣的說不出話。
“張百仁,休要猖狂,今日便叫你血債血償,你的氣數盡了!”王家修士冷然一聲呵斥,只見王家家主自袖子裡掏出了一隻盒子,緩緩的將盒子開啟,拿出了一副古樸畫卷慢慢攤開,然後面色冷然:“張百仁,速速受死吧!”
隨著畫卷彈開,一股古老滄桑的氣機開始逐漸彌散,一襲青衫頭戴玉冠,手中持狼毫筆,潑墨書寫山河的英武男子緩緩出現在張百仁眼簾。
歲月匆匆,紙卷漫皇,但是卻畫卷上的男子卻不改分毫。
“王家老祖王羲之?”張百仁看著那英武男子,眼中露出了一抹詫異,卻也不得不敬佩眼前男子確實是風度不凡。
“非也,此人乃我王家先祖王羲之的嫡子王玄之!”王家家主眼中滿是冷光,對著那畫卷拜了拜:“後輩子孫無能,如今家族遭遇前所未有的恥辱,還望始祖出手,斬了眼前強敵。”
神光流轉,虛空氣機凝結,只見畫卷中男子神光扭曲,居然散發出一股生機,緩緩自畫卷中復活,一雙眼睛眨了眨,慢慢的自畫卷中走了出來。
“你是幾代子孫?”王玄之道。
“孫兒乃是第八代,還請先祖出手降魔,斬了眼前魔頭!此人殘害我王家數位弟子,還望先祖為我等做主。”王家家主跪倒在地。
王玄之循著王家家主的目光,一雙眼睛看向了張百仁,隨即目光一凝:“閣下好修為,在當今世道想必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卻不知為何要與我王家為難?”
“你就是王玄之?你父親王羲之在地府如何了?”張百仁不答反問。
“如今陰司戰事吃緊,魔神不斷復活禍亂天下,閣下這等人物理應前往地府為我人族征戰,如今在陽世勢仗修為欺負人,卻是拖我人族後腿!”王玄之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念你修為不易,隨我前往陰司將功贖罪,你斬我王家修士之事,本座就不追究了……若不然……”
“若不然如何?”張百仁漫不經心的道。
“只能領教閣下高招,若閣下不小心隕落在我手中,卻也怪不得我以大欺小!”王玄之慢慢的轉動身子,袖子裡落下了一隻狼毫筆。
筆桿呈現青色,筆頭漆黑如墨,黑的純粹異常。
張百仁聞言露出了嗤笑之色:“你若真身降臨,我或許會讓你三分,但你如今不過是區區一具不起眼的法身罷了,也敢說斬我?”
張百仁不屑一笑:“你儘管出手便是,今日我斬了你這神念,日後在進入陰司與你做過一場,找你王家老祖評評理!”
“好狂妄的小子!”王玄之聞言怒笑,手中筆墨渲染了一方黑夜,彷彿是一把把鋒銳的長劍一般,向著張百仁周身斬來。
張百仁見此眼中露出一抹凝重:“好字帖!好一個蘭亭集序劍貼,不知閣下有書聖的幾分真髓。”
張百仁周身紫氣繚繞,手指一彈虛空震動,下一刻只見雷光霹靂炸響,接著就見張百仁緩緩的伸出手指,與那一道道散發著鋒芒的筆墨碰撞了一處。
火焰捲起,手指過處萬物化作了灰燼,鋒芒的筆墨被張百仁一根手指點燃,張百仁動作看起來不快,但卻恰到好處的點燃那一道道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