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有辦法,陛下早就回心轉意了,以前倒是小瞧了斛斯政。”張百仁心中暗自思量。
“這般下去,總歸不是個事,陛下早晚要失去軍心。”張瑾無奈嘆了一口氣。
“將軍,來護兒求見。”門外傳來通秉。
張瑾愣了愣,不曾想來護兒也坐不住了。
“請他進來。”張百仁應了一聲。
來護兒乃當年追隨楊廣最早的一批大將,雖然是異族出身,但卻忠心耿耿,如今已然為見神強者。
來護兒走入大帳,瞧見了來回走動,煩躁不安的張百仁以及穩如泰山的張瑾。
“見過大將軍。”張百仁對著來護兒一禮。
“見過大都督。”來護兒還了一禮。
一邊張瑾也起身見禮,雙方落座,才聽來護兒道:“都督,如今這般局勢,卻是不宜再拖,遼東城久攻不下,必然折損士氣。如今軍中又有流言蜚語,唯恐對陛下不利。”
張百仁滿是無語,這些人怎麼什麼事都來找自己啊!
“將軍既然知曉,何不去親自與陛下說?”張百仁看向來護兒。
來護兒滿臉晦氣:“斛斯政這廝端的不為人子!”
雖然沒有說原因,但觀其表情,顯然是吃了大虧。
“有斛斯政這廝在旁邊攛掇,陛下聽不進本將軍的話。”來護兒無奈道。
張百仁能說什麼?
只能默默的聽之任之!
“靜觀其變吧,天要下雨孃要嫁人,誰又能奈何?”張百仁無奈一嘆。
送走了來護兒與張瑾,又聽左丘無忌道:“陛下,宇文述大人求見。”
“宇文述?叫他進來吧!”張百仁眉頭皺起,宇文述來此作甚?
“見過大都督!”宇文述率先行了一禮,臉上滿是苦笑。
“大將軍坐吧。”張百仁把玩著玉簡。
“都督,事情緊急,本將軍也就不賣關子了,咱們門閥世家與陛下的衝突,都督心中清楚,但這一切都是內鬥,高句麗乃外敵,咱們理應共同放下成見,誅除高句麗才可,都督以為然否?”宇文述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張百仁。
關上門,自家願意怎麼打怎麼打,願意怎麼吵就怎麼吵,高句麗乃是外敵,開啟門大家就要一致對外。
“然也!”張百仁知道宇文述的意思,隨即苦笑道:“可惜你這句話說錯了人,這句話你應該和陛下說,和我說是白費了口水。”
“陛下只能聽得進都督的話,我等說了也是白費口舌。”宇文述苦笑。
“唉!”張百仁坐下,臉上滿是無奈:“陛下如今專信斛斯政,斛斯政整日裡給陛下出餿主意,我又能有什麼辦法?如今陛下也聽不得我的話。軍權之事,陛下不希望我插手。”
宇文述聞言苦笑:“如此一來,只怕事情越加不可控制,日後如何發展,未必是陛下能控制的,只怕悔之晚矣!”
說了一會話,宇文述告辭離去,張百仁緩緩拆開手中蠟丸:
昨日左翊衛大將軍宇文述、右翊衛大將軍於仲文、左驍衛大將軍荊元恆、右翊衛將軍薛世雄、右屯衛將軍辛世雄、右御衛將軍張瑾、右武將軍趙孝才、涿郡太守檢校左武衛將軍崔弘昇、檢校右御衛虎賁郎將衛文昇匯聚一處,密謀兵諫誅除斛斯政,因為意見不統,所以無疾而終。
瞧著手中字條,張百仁頓時心中“咯噔”一聲,楊廣任憑斛斯政如此折騰,只怕軍中的眾位大佬坐不住了,還好軍中人馬多數是楊廣嫡系,而且後方還有魚俱羅坐鎮。
即便如此,也差點促成兵諫,可知此事兇險。
看著手中的條子,張百仁心中遲疑,要不要遞上去交給楊廣。
兵諫與造反無異,那可是真正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