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兩位軍痞頓時醒悟過來,捂著胳膊跌跌撞撞下了船艙,來到偏將身前,疼的撕心裂肺。
“好小子,你居然敢動手,竟然然襲擊朝廷命官,莫非想要造反不成?”將軍眼中殺機流轉,攥緊了手中的馬鞭,猛地縱身躍起,腳踏船隻的欄杆扶手飛縱騰空而起,狠狠的向著張百仁抽來。
這可不是普通的馬鞭,而是加入了鐵絲鋼線的兵器,一擊下去石頭也要爆開,更何況人的腦袋?
“本督尉軍機秘府張百仁。”張百仁不緊不慢伸出手拿著一塊黑色令牌,令牌上黑鐵在陽光下黝黑之光閃爍不定。
看著那令牌,偏將頓時面色一變,鋼鞭距離張百仁身前一指之處停下,鬢角驚得冷汗劃落。
“見過督尉,本將軍乃是左驍位大將軍張瑾座下偏將牛頂,見過督尉!”牛頂一句話將自己的身世背景說得一清二楚,絕對不像是普通的大老粗。
軍機秘府可不好惹,尤其張百仁如今名聲已經在外,更是不好惹!
“張瑾?左驍衛?左驍衛也來押運征夫?”張百仁愕然。
“大人,開運河可是大功勞,我左驍衛閒著無事也來分潤一杯羹,一旦運河建成,功勞可少不了。”牛頂收起鋼鞭,絲毫沒有之前的盛氣凌人。
張百仁不去看牛頂,而是瞧著下方的眾人,嘴角微微翹起:“將軍既然是朝廷的人,怎麼幹起沒本買賣。”
牛頂聞言面帶尷尬:“大家都是這樣,末將不過隨波逐流罷了。”
“哦?隨波逐流?”張百仁打量著牛頂,張瑾這個人他有些印象,但印象不是太深,只是模糊的聽說名字而已。
尋常軍機秘府的侍衛自然不值得牛頂低聲下氣,但眼下之人可是與大隋兩位軍方支柱扯上關係,若想要給自己下絆子,牛頂可以肯定自己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還請督尉恕罪,下官日後定會送上賠罪禮。”牛頂恭敬道。
“將這兩個小子炮製了吧!打發到邊關為我大隋盡忠。”張百仁看向牛頂身邊抱著傷口的侍衛,雖然無意於和張瑾為敵,但牛頂還是要敲打一番的。
“下官這就去辦。”牛頂連連點頭。
“本督尉奉命督辦運河之事,你居然還有閒心在路上做無本買賣,即刻啟程上路將征夫送達。”張百仁不耐煩的揮揮手。
“是,下官遵命!”聽了張百仁的話,牛頂面帶喜色退下。
兩個親衛此時面色慘白的跪倒在地,連連哭嚎:“大人!大人!小的再也不敢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們這一次吧。”
對於兩個親衛,張百仁看都不看一眼:“開船!”
要不是不想隨便得罪張瑾,只怕牛頂今日的腦袋都保不住了。
偏將好歹也是入了品級的官,殺了還要有站得住腳的理由才行,今日理由不夠。
“我還是不夠強大,我若達到魚俱羅那種境界,殺了也就殺了!楊廣還要陪笑臉道一句‘該殺’”張百仁走回船艙沉默不語。
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時代,如果真是自己所熟知的歷史時空,個人武力或許沒那麼重要,但在這個武道縱橫的時代,個人武力甚至於凌駕於官場規則之上。
一路南下,半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過,張百仁已經來到了西苑。
沒有想象中的繁華,到處都是亂糟糟一片,流民遍佈整個碼頭。乞討的、等死的,還有哭嚎著賣身的,簡直是人間地獄。
“這些人有的是被徵來的徭役村夫、有的是遠走他鄉討生活的販夫走卒,再加上這裡開通濟渠,有的流民人想著來混碗飯吃,主動來參加徭役開渠。”船老大低聲道。
此時左丘無忌已經領著一隊人馬恭敬的在碼頭上等候。
見到張百仁下來,左丘無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