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一皺,想那些酒樽不能一直放置在那,萬一碎了,又怎麼拿去還給它的主人。但又帶著一種僥倖心情,他瞧見過她傷感憂愁的樣子,不知生氣又是如何,是不是也是那般美麗動人?轉身問道:“清芙,晚間替我收好那些酒樽,可好?”
清芙仔細地看著那放在窗前案臺上的酒樽,和王府的其他酒樽相比,也不是什麼稀罕的物件,只當是張敬軒一時興起。放在那裡久了,自己倒沒有怎麼在意,怎麼這會兒要她收起來。
清芙走上前去,拾起一隻酒杯,在手中擺弄著。透過指腹,一絲涼意入骨,好生奇怪。她嬉笑著說:“王爺怎麼得了一副酒樽,可有什麼稀罕處?”
“清芙,你快快放下,小心別碎了它。”張敬軒內心隨著那小酒杯,百感交集。
清芙怏怏不樂,自己的王爺何時這般。為了一隻酒杯,竟如此著急。她慢慢放下酒杯,踱步而行,將不悅收在眼底。
張敬軒看出了她的不悅,忙解釋道:“這是那日在桃雲小憩內拾到的,想是那月下美人所留之物。他日見著,必是要歸還。”
聽到這,清芙的神色暗淡了。那日王爺回來,說是見到了月下美人,自己只當是王爺夢中所見,沒有怎麼在意。可現在,他拿出這副酒樽,那女子卻有其是,豈不感傷。想著想著,不覺落下淚來。
張敬軒上前摟著她的腰身,用衣袖擦拭她的淚珠,在耳邊輕語:“清芙莫傷心,我又不是一去不歸。等回來,我去求求皇兄,讓他為你找一位好大夫,古姑姑會沒事的。”
“你怎麼用衣袖為我擦拭,這可是太后賞你的,珍貴得緊。”清芙急了,有時候她真不明白張敬軒的想法,時而溫柔,時而冷淡。
“清芙,你言重了。衣服本是身外之物,髒了可以清洗。若是你哭壞了身體,誰來照顧你?”張敬軒鬆開清芙的手,一本正經地回道。
清芙的心本來涼了一截,原來他是個木頭腦袋。不過,他能為自己的母親著想,以衣擦淚,她也感到莫名的喜悅。幾句叮囑之後,默默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漸漸失了蹤跡。
鹿鳴山離皇宮不遠,只有幾十裡的路程。前朝太后素喜禮佛,無奈太后年紀大了,無法承擔遙遠的路程顛簸。博仁帝孝順,命人在這座險山上開墾一條小徑,建造一座佛堂,也供他人參拜。
至於介紹這個,還是源於博仁帝。博仁帝以謀逆、謀害皇室等多宗大罪,將王維承問斬於市。按天佑王朝法律,此人罪大惡極,不留屍骨。可皇后三番五次為其求情,讓他的屍骨化作粉末,放於佛堂之後,以消他生前的罪孽。
張敬軒等人,此行的目的地便是這鹿鳴山山上的普安寺。無獨有偶,無極門也盯上了普安寺,只是他們的目的是取皇帝的性命。
半個時辰前,天灰濛濛的。京都的一條街道開始湧現做買賣的人的身影,有些店鋪開啟門做起生意。
說到生意欣榮,要數這五香樓。他的裝飾典雅,有些異域風格。每日在這五香樓內品一壺好茗,賞上一段歌舞小曲,最是愜意。最讓人流連忘返的,還得數那各種奇異的菜色。五香樓每日準備一百道不同的菜色,賣完便關門。就連權貴之人也是一樣得守規矩,要想嚐嚐味道,明日起早。
五香樓的一名夥計,名大川,多方託人才得來這端茶遞水的活計。他像往常一樣撤掉門板,開門迎客。大川將門板整理,放在一旁,打著哈欠,回過身來,就瞧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