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隨著太醫被送進端親王府的同時,還帶進來了李鄴的一封信。若不是有這封信的慰藉,只怕她早就崩潰了。其實即便是有這封信,她好幾次也是險些崩潰的。若不是想著李鄴和一雙兒女,她哪裡又能咬牙撐住?
其實陶君蘭心裡也是寧願來個痛快的,好還不好,生或者死,都來痛快點才是最好。這般折騰就好比是用鈍刀割脖子,叫人說不出的難受和煎熬。
而在陶君蘭不好受的同時,姜玉蓮那邊也是同樣不好受。被關在院子裡的滋味不好受,尤其是還是要時時刻刻擔心的情況下,那就更不好受了。
姜玉蓮對陶君蘭更是說不出的怨恨——她覺得自己是被陶君蘭給牽連了。否則的話,她又何至於受苦?她心裡同時也是十分複雜,一方面希望陶君蘭平安無事,畢竟唯有如此她才不會受牽連。另一方面,她又希望陶君蘭最好這次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如此一來,那可真真是兵不刃血就解決了心腹大患。
當然,姜玉蓮這些小心思是沒人知曉的。
如此又過了兩日。到了第六日,陶君蘭頓時長長的撥出一口氣來——平安度過了五日,就算還要再看幾日,可她心裡的擔憂也是去了一大半。
瘟疫這種病症,發病十分快。過了五日都還沒動靜,那麼顯然她是並未染上了。
不僅是陶君蘭鬆了一口氣,就是府裡其他人也是鬆了一口氣。
當然,在府外的李鄴也是鬆了一口氣。高高懸著的心放下去了之後,李鄴也就騰出了心思來打算收點兒利息了。
這件事顯然是和皇后有關係的。畢竟,採鳶是皇后的人,這一點就是不能推脫。
至於太子,縱然不能確定他是否參與了此事,可是皇后是他的生母,是為了他打算這一點卻是毋庸置疑的。
而能讓皇后在意的,也只有太子和衡國公府了。
李鄴召見了劉恩。冷笑著吩咐:「衡國公的小孫女如今也有十五了罷?這自古姐姐不能替丈夫生養兒子延綿子嗣,叫了妹妹嫁過去幫忙的情況也不是沒有。雖說是衡國公府的嫡女,可嫁給太子做良娣也是不委屈了。」
劉恩一怔,隨後蹙眉:「只怕衡國公不會樂意。聽說那位小孫女十分受寵,容貌也是出色……」最關鍵的是,衡國公府已經出了個太子妃,著實不必再送一個過去了。
「正是要受寵才好呢。」李鄴淺笑,眸子裡一片幽深:「若是不受寵,嫁過去了又怎麼和太子妃抗衡?」他頓了頓,又道:「若是不願意嫁給太子也不打緊。我記得汾陽侯最近在相看人家。他們本就是姻親,若是親上加親也沒什麼不好。」
劉恩一聽這話就明白了李鄴的意思:他這是要逼著衡國公府做選擇。那嫡出的孫小姐卻是隻能嫁入宮中去了。
「另外,太子最近不是和一名宮女勾上了?將那宮女調去父皇身邊做個女官罷。然後再將這事兒捅出來。」李鄴說完這話,自己倒是忍不住玩味一笑。這兒子對父親身邊的女人有了這般的苟且之事,也真不知這一次父皇會是個什麼態度?
不過,想來太子是要徹底遭到厭棄了。
這也是在陶君蘭沒事的基礎上罷了。若陶君蘭真有個什麼,他的手段自是不只是這些。至少,陶君蘭受什麼苦,太子就要遭什麼罪!哪怕是讓瘟疫在京城裡爆發一回,他也絕對要讓太子也嘗嘗那滋味,讓皇后好好明白什麼叫一報還一報!
縱然李鄴並未多說,可那眼裡一閃而逝的冷厲卻是叫劉恩也是一凜。
劉恩是瞭解李鄴性格的,更是深知自己這位主子看似溫和,可是卻是實打實的狠戾之人。真惹毛了這位主子,那李鄴是真能叫那人好好嘗嘗什麼叫生不如死的滋味的。
劉恩當然也不覺得李鄴做得過了——比起皇后對李鄴做的,如今也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