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國公老夫人皺了皺眉,許是覺得陶君蘭有些無禮,便是態度也有些冷:「原來陶側妃也這般清閒。怎的不在府上伺候端王?」
這幅大刺刺的質問和指責語氣,簡直就是沒將陶君蘭放在眼裡。
陶君蘭也不去計較,淡淡一笑:「老夫人都來了,我縱是在忙也要抽出時間的。」
衡國公夫人終於是耐不住陶君蘭不溫不淡的語氣,冷哼了一聲陰陽怪氣的丟下一句:「到底是上不得檯面的。」隨後揚長而去。那副姿態,倒是比皇后更是有氣勢幾分。
陶君蘭嘆了一口氣,搖搖頭。衡國公老夫人看來是橫行霸道慣了,倒是一點兒收斂的意思都沒了。不過,她這般眼高於頂,想必得罪了不少人罷?
也就是皇后還在,她才能這般。若有朝一日皇后失了威信或者乾脆沒了,衡國公老夫人可絕對會覺得日子十分難熬的。而想必以往得罪過的那些人,也不會給她好臉色看。
想像著那般情形,陶君蘭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同時她更是衷心希望,這位老夫人壽緣長些才好,不然哪裡還有好戲看?
不過,今日衡國公老夫人前來,怕是為了興師問罪罷?不過,不知道沛陽侯夫人會如何處理這事兒?衡國公老夫人不像是個好對付的。
一路盤算著,陶君蘭跟著衡國公老夫人後頭慢慢的一路進了內宅。
倒是紅螺忍不住多嘴了一句:「主子和她計較什麼?沒得噁心了自己。」
看著帶路的沛陽侯府丫頭也是一臉贊同的架勢,陶君蘭禁不住撲哧一笑:「這有什麼好噁心的。我也不必巴結討好她,倒是她覺得不痛快,何樂不為?況且,作晚輩的,總該有個晚輩樣子。」只慶幸這位老夫人不是她正兒八經的外婆,她還不必非要和對方扯上關聯。
一路進了內宅,卻是沒見著沛陽侯夫人,接待她的,是四夫人。
陶君蘭微微有些詫異:「四嫂,怎麼的不見母親?」
四夫人壓低了聲音:「快別問了,前頭那位老祖宗在呢。我帶你去別處轉轉。娘為了躲她,這不也病了。」
陶君蘭挑了挑眉,不禁一笑:這沛陽候夫人居然被逼到了裝病這個份上?
像是看出陶君蘭的心思,四夫人低聲嘆了一口氣:「那畢竟是孃的嫡母,總不好不敬。唯有這樣,才能避開一二。不然,豈不是要被人罵做不孝?」
不孝,這可是大罪。哪怕是沛陽候夫人現在都是做祖母的人了,仍是受不了這樣的指責的。
「那母親既是病了,如今又是誰在接待呢?」陶君蘭想,怕是換做誰去都會招架不住。
四夫人笑了笑,帶了幾許同情:「還能有誰,大嫂唄。二嫂和三嫂也在旁邊掠陣。她們讓著我,才讓我躲了出來。」
陶君蘭心中一動,微微發癢。便是拖著四夫人:「走,咱們也去瞧瞧去。」
四夫人自是不情願,只不肯動,口中央告:「哎喲我的小姑子,你可別為難我了。那老祖宗難伺候著呢。」
「怕什麼?我也是客,她還能為難我不成?再說了,我也不是什麼可以隨意拿捏的。」雖說衡國公老夫人是皇后的生母,是該給幾分尊敬。可是她也是正兒八經的王爺側妃,論品級來說,也差不到哪裡去。衡國公夫人再怎麼厲害,也管不到她頭上來的。若她再佔了理,那是更不必說了。
縱然做小輩的要敬重長輩,可長輩也要有長輩的架子不是?
衡國公夫人那樣的,瞧著可不像是個什麼值得人敬重的長輩。不過是面子情罷了,又有什麼好怕的?
「再說了,你也不怕三個嫂子應付不了。有我們在,好歹也能幫襯著。」陶君蘭又如此添上一句。非要說動四夫人不可。
四夫人動搖了一回,到底還是擔心,二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