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的病情有些嚴重,起先不過是渾身發癢起紅疹,後頭紅疹便是腫了起來,就是喉嚨裡也是。人更是高熱不止。
到了現在,劉氏已是迷糊不清了。所以陶君蘭縱然去看了,也是無濟於事。只能吩咐劉氏的丫頭:「給王妃裡外都換一身衣裳,再仔細的擦擦身子,興許會好受些。」
待到丫頭應下了,這才道:「除了你在跟前服侍,昨兒可還有過別人靠近王妃?又或是出了什麼古怪的事兒沒有?」
丫頭低聲回道:「咱們院子裡,歷來都是不會有外人來的。至於昨兒,除了我之外,也就只有側妃您和王妃靠近過。」
這話一出,陶君蘭若是再聽不出對方的懷疑,那便是真成了聾子了。
不過,她也算是回過神來:說起來最有嫌疑的,還真是她了。這事兒到了哪裡,都是這麼一個結果。
「這事兒我會回稟王爺。」陶君蘭定了定神,倒是冷靜了下來。這事兒既然是有人動手腳,那麼便是決計不能就這麼算了。她也會告訴李鄴,讓李鄴來查明此事。
不管是府里人做的也好,還是外頭的人做的,敢做出這樣的事情,就絕不能姑息。
其實或許若是沒有波及明珠和果姐兒,她也不見得就這樣生氣惱怒。反倒是還覺得這是個機會——至少可以趁機讓李鄴知道,外頭是有人想要迫不及待取劉氏代之的。能用這樣手段的人,可見其手段。
夜裡陶君蘭便是將此事兒告訴了李鄴:「果姐兒和明珠也是受了牽連。」
李鄴自是震怒,隨後便道:「此事我會讓人徹查。」
頓了頓,他又出聲責備:「昨日怎的不告訴我?」
陶君蘭多少有些心虛:「昨兒也是怕你擔心,又不知是怎麼回事兒,自也就不敢亂說。再說了,你外頭的事兒已是夠多了,我本不欲讓家裡這些煩心事兒給你添麻煩。」
李鄴放柔了聲音,替她倒了一杯茶:「你做得已經夠好,可夫妻本就是一體才是,咱們該坦誠相見。你這般,叫我該說什麼好?」
陶君蘭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反倒是心中微微一動。當下不禁對自己嘲諷一笑——是啊,她似乎已是忘了這一點了。夫妻本是一體,不該有太多的隱瞞才是。可是她最近似乎對李鄴已是隱瞞了太多事情。
「有件事兒我沒告訴你。」深吸一口氣,陶君蘭到底還是覺得應該告訴李鄴。便是低聲道:「皇后的意思是,若是你不照著她說得做。她便是有意向替端王府換一位能幹的王妃。所以,我懷疑今兒的事情……」根本就是皇后做的。
又或者說,這是皇后給端王府的警告。
李鄴聽了倒是半點意外也沒有,反倒是淺笑起來:「倒是符合皇后的風格。」
陶君蘭想起那日皇后說這話時候的神色,倒是也禁不住笑了一笑。的確是皇后的風格。
「不過,端王府的王妃,卻也不是誰想換就能換的。」李鄴哂笑,溫潤的眸子裡如今卻是一片冷厲之色:「端王府的主,不是皇后能做的。」
似乎猜到了陶君蘭的擔憂,李鄴看了陶君蘭一眼,柔聲道:「你放心,我絕不會委屈你和栓兒。絕不會。」
靠在李鄴懷裡,陶君蘭輕嘆一聲:「我相信。」
第二天,陶君蘭忽然得了劉氏想要見她一面的意思。
與此同時,她還得了一個訊息——關於那藥粉到底怎麼來的,又怎麼到了劉氏身上的原因。
說這些話的時候,紅螺也是在怕旁邊聽著的。待到聽完了回稟,遲疑的看了陶君蘭一眼:「側妃,您可還去見王妃?」
按照紅螺來看,如今卻是全然沒必要去劉氏那邊了。
陶君蘭沉吟片刻,卻是言道:「去,怎麼不去?」劉氏見她,是有話想要與她說,她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