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君蘭搖搖頭:「你二哥叫人通知我的時候也說得不清不楚的,我心裡也糊塗呢。至於喪事怎麼辦,還能怎麼辦?只能是一起辦了。總不能一直放在那兒。雖說如今天氣不熱了,也不怕屍體臭了。可是總歸不妥。不過,肯定還是老夫人的喪事為主,那位三爺麼……」
九公主點點頭,沒再多問了。
陶君蘭想著李鄴的話,便是又問九公主:「最近你過得如何?靜平可沒欺負你吧?若他欺負你了。你只管差人告訴我,我去收拾他去。」
九公主笑了笑:「靜平很好。並不曾欺負我。」
陶君蘭也是笑:「靜平想必你也瞭解了。雖說有些執拗的脾氣,不過也還算溫和的一個人。他若脾氣上來,你先讓一步,待到回頭他自己琢磨過來了,必然是要跟你道歉的。」
九公主想起陶靜平這些日子冷淡的樣子,心裡有些黯然,勉強笑了笑:「嗯,我知道。」
陶君蘭將九公主的神色看在眼裡,頓時覺得不對勁。便是不由自主的問了一句:「你和靜平怎麼了?莫不是鬧彆扭了?」待到話都出口了,她忽然才回過神來,這樣問卻是未免太唐突了一些。
九公主看了一眼陶君蘭,笑容越發勉強了:「沒有鬧彆扭。一切都很好。」她和陶靜平,哪裡算是鬧彆扭?就是她想鬧,也得陶靜平理會她才是。想想現在二人相處的情況,九公主只覺得嘴裡發苦。
九公主不肯說,陶君蘭自然也不可能勉強,當下嘆了一口氣輕聲道:「縱然鬧彆扭也沒什麼。我和王爺也鬧過彆扭。不過這種事情,事後大家各自退一步也就好了。他脾氣倔,你就先讓一步。你們兩仔細的再談談,也就迎刃而解了。」
她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幫著九公主與陶靜平。
只是九公主卻不知道到底聽進去沒有。因為沒等九公主再說什麼,馬車就停了。衡國侯府已經是到了。
一下車,陶君蘭就看見了門上的白燈籠和白對聯。
當下讓小廝先將喪儀送上,她這才跟九公主隨著婆子往裡頭走——她們主要是來弔唁老夫人的,至於那個三爺,卻是不適合她們女眷去了。
老夫人自然已經是裝殮好了,穿了品級大服,頭戴金冠,口含寶珠,兩手各握了珍寶,和目躺在棺材裡,倒是真有那麼幾分慈祥的味道了。
陶君蘭一進去就看見了沛陽侯夫人。她正跪在那兒呢,畢竟老夫人是她的嫡母不是?
上了一炷香,又磕了頭,陶君蘭便是和九公主站在一旁。不多時沛陽侯夫人身子一晃,陶君蘭便是上前適時道:「母親這是怎麼了?怕是跪得久了身子受不住了。不若歇一會罷。不然回頭還得讓人分神照顧你,豈不是添亂?」
作為女兒,陶君蘭說這番話自然是沒有半點違和的。當下其他人也是隻能開口勸了沛陽侯夫人幾句。
沛陽侯夫人也就順勢起了身,然後讓陶君蘭扶著她去耳房休息片刻。
「母親來了多久了?」陶君蘭壓低聲音問道。
沛陽侯夫人搖頭道:「也沒多大一會兒。比你們早大約半個時辰。」
陶君蘭聞言便是有些失望:「那看來母親也不知道裡頭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沛陽侯夫人搖搖頭:「誰說我不知道了?昨日我就知道了。是汾陽侯逼婚鬧出來的事兒。」
「逼婚?」陶君蘭訝然的重複一遍。只覺得不可思議:這本就沒有定下親事,何來逼婚一說?
沛陽侯夫人嘲諷一笑:「也不知是誰給汾陽侯出的賴皮主意,汾陽侯四處說自己和三小姐定了親,不日就要過門。又去原本已經和三小姐議親的人家鬧了幾回,壞了三小姐的親事不說,更是讓那家人嘲諷了三小姐一回,說什麼好一個一女嫁二夫。這不,三小姐也不知怎麼的就聽見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