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陶君蘭讚嘆了一聲,輕輕靠在李鄴的胸膛之上;「這是我見過最美的荷花了。」
「太液池的荷花更美。」李鄴輕笑一聲,胸膛震動:「等到以後有機會,我帶你去太液池賞花。」
「嗯。」陶君蘭輕應了一聲——其實不在於賞花,在於陪著賞花的人。只要有李鄴陪著,哪怕是去看草地裡的野花,她也會覺得美妙不可言。
二人靜靜的看了一陣子,直到腳都有些累了,陶君蘭這才攏了攏披風,笑道:「咱們回去吧。」
李鄴自是不會反對,不過在回去的路上,卻是體貼的緊緊拉著陶君蘭,又用手中的燈籠將她腳下的路照亮。
李鄴無疑是個好丈夫。陶君蘭偷偷的看了一眼李鄴的側臉,心道:怕是再找不出比李鄴更好的丈夫了。若他不是端王就好了。
這樣話,也只能是她在心頭悄悄的想想罷了,至於說出來,她卻是不敢的——不僅不敢,也是不能說的。否則,李鄴聽見了又該是何種滋味?李鄴其實是個心思敏感的人,聽見這話,怕是又要覺得她委屈了吧?到時候,他心裡必然懊惱自責又覺得虧欠愧疚。這卻是她不想看見的。
陶芯蘭在端王府也不過住了三日便是回去了。期間古玉芝去了梨蕊院好幾次,陶君蘭基本也在,看得出來古玉芝對陶芯蘭是十分敬重的。末了還送了她自己繡的幾方精美的帕子給陶芯蘭。又幽幽道:「也不知什麼時候我才能回宮,權當是我一點兒心意罷了。還請芯蘭妹妹別嫌棄。」
陶君蘭聽見這話的時候,不由得看了古玉芝一眼。
陶芯蘭似笑非笑:「難道在宮外還不好?竟是還想著回去。是我我就不想著回去。姐姐,你說是不是?」
陶君蘭何嘗不明白古玉芝和陶芯蘭的意思?當下更明白陶芯蘭問自己的苦心,便是淡淡一笑:「是啊,難道我們端王府哪裡做得不好,竟是讓古女官不想呆下去了?」
古玉芝忙笑著回道:「並非是王府不好,而是我在這裡閒著也是閒著,倒是不如在宮裡有用了。」
陶君蘭便是明白了古玉芝的意思,「這話說得。」卻是沒了下文——她實在是不想保證什麼,也不能去保證什麼。
隨後,誰也沒再提這個話題。說笑了一陣後便是散了。可是這件事,卻已經像是紮在了頭裡的一根刺,陶君蘭縱然不想去理會,可卻根本沒辦法不去理會。
等到陶芯蘭回宮的那日,陶芯蘭在離開之前,趁機又和陶君蘭說了一番肺腑之言:「姐姐心裡想必也明白古玉芝來王府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太后畢竟是太后。姐姐又何苦和太后鬧得關係僵?還有劉氏,劉氏如今也是有孕在身。餅只有一塊,兩個人爭奪,姐姐難道還以為能和平相處不成?姐姐,你從來都不是個糊塗的人,可你總是心太軟。」
陶芯蘭這番肺腑之言,給陶君蘭帶來的震撼是無比巨大的。她不得不承認,陶芯蘭的話都是對的。包括最後那一句。
可明白歸明白,做得到做不到,那又是一回事兒。所以,陶君蘭除了苦笑之外,實在是也做不出其他的反應了。
陶芯蘭最終沒有得到任何保證,只能滿腹失望的離開。然而心中卻是更加的擔心陶君蘭了。她覺得,再這麼下去,總有一日,陶君蘭會吃虧。這當然不是她樂於見到的。
最近陶君蘭都有些心事重重的。食慾也顯然不如以往,甚至也如同劉氏那般開始孕吐了。不過好在症狀輕微,只有早晨起床的時候格外難受。
不過,即便是如此,也是將沉香院上下鬧得人仰馬翻。陶君蘭的情況,直接導致了李鄴的心情也不好——尤其是看著陶君蘭一陣接著一陣的乾嘔,他更是恨不得以身相替的。
聽聞孕吐的時候吃點酸味的蜜餞好,李鄴專門去尋了百年老號的蜜餞師傅,新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