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的笑容一頓,隨後擺擺手滿不在乎的笑道:「不過是有點兒跛,穿個高底的鞋子也就看不出來了。一樣的騎馬打獵,一樣的上陣殺敵。怕什麼?」
李鄴微微皺了皺眉頭,心知既然七皇子這樣說,那肯定是不能完全恢復了。不過,遺憾這類的情緒卻只是一閃而過,他對上七皇子滿不在乎的笑容時,也是同樣一笑:「正是,男子漢大丈夫,又有什麼可怕的?只要命還在就行了。」
七皇子微微鬆了一口氣,豪爽一笑:「二哥說得極是。」心頭卻道,幸好二哥沒說出什麼同情和勸慰他的話來,若是那樣,他一定受不住。
從七皇子那兒出來,李鄴心頭只是沉甸甸的。彷彿被壓上了一快大石頭。其實七皇子若不是為了他,也不會留在那兒,更不會去查探那些不可見人的事情。自然,也就不會受傷了。所以,七皇子如今瘸腿,是有他的責任的。
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所以,他心裡沒法不難受。
李鄴忍不住又回了端本宮去,卻也沒驚動任何人,直接就去了陶君蘭那兒,想著哪怕是隔著窗子說會話都是好的。
不過,等到見了陶君蘭之後,他卻是不滿足只是這樣了。趁著四下裡無人,他乾脆一翻身進了屋子。
幾個丫頭識趣的去了別的屋子,好讓他們夫妻兩個能說會子悄悄話。
陶君蘭聞著李鄴身上帶著風雪的清冽味道,忍不住主動的環住他的腰,然後靠在他懷裡。低聲道:「別動,讓我抱一會。」
李鄴當然也沒捨得動,相反的,將陶君蘭圈在懷裡聞著她發間熟悉的香氣,他心裡的煩躁和沉悶也是漸漸的趨於平復。
一時之間屋裡的氣氛既靜默又溫馨。
兩人這般也不知過了多久,陶君蘭才幽幽的嘆了一口氣:「不知不覺的,拴兒都長大了。」
李鄴想起了拴兒做的那些事情,便是也頗有些感慨,輕輕的「嗯」了一聲,然後又伸手摸了摸陶君蘭微微隆起的肚皮,忍不住又笑了:「等這個小的出生了,咱們家的人也算不少了。到時候拴兒也不知能不能當個好哥哥。」
陶君蘭忍不住護著拴兒:「當然是好哥哥了。」
李鄴笑了笑,而後才道出今兒他難受的事情:「七弟他的腿留下了後遺症,以後只怕走路都有些瘸了。」
陶君蘭聞言一驚,卻也沒太吃驚——對於七皇子的傷勢,一直以來大家都是心裡有數的。當下她嘆了一口氣:「不過能撿一條命回來,卻也是極不錯了。」
「他受傷卻也和我有關係。」李鄴嘆了一口氣:「我一想到這個,我心裡就不大好受。」
「那又如何能算你的錯?再說了,七皇子心裡有抱負,他也不會甘心一輩子窩在京城的。總也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危險。」陶君蘭低聲勸慰了一句,卻也十分理解李鄴這種心情,末了她拍了拍李鄴:「你若真是心裡過意不去,就替他報仇就是。」
李鄴應了一聲,之後半晌沒再說話。
「紅蕖當年的死,也是時候翻出來了。」陶君蘭不想李鄴一直沉浸在這些傷心的事情裡頭,便是乾脆轉移了話題:「這一次,不管是顧惜還是皇后,咱們都該一窩端了。」
李鄴沉吟片刻,點了點頭,末了又道:「若是能讓父皇廢后,那就再好不過了。」如今廢后,大約也不會再立皇后,這樣一來陶君蘭也就不會再被誰壓制了。
陶君蘭笑了笑,低聲言道:「在那之前,還得讓顧惜失寵才好。」她如今不僅想讓顧惜失寵,更是想要顧惜的命。顧惜三番五次的針對她,對她下手。她若是再不反抗,那就是等死了。
看在太后和李鄴生母都性顧的面子上,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了顧惜機會。可顧惜呢?反正看顧惜那架勢,她是半點感覺不到善意的。甚至顧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