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口中,至於味道如何,便斯味同嚼蠟。
推杯換盞之間,馬守應頻頻向賀一龍勸酒,一如此前劉希堯宴請賀一龍時那般。賀一龍自是來者不拒,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將劉希堯看的目瞪口呆,弄的他已經開始懷疑,這廝難道真的心懷坦蕩,並無不軌之心嗎?
帳內一派酒肉熱鬧景象,帳外卻是如臨大敵,隱隱的杯盤交集只音,很快也被刁斗之聲所掩蓋。隨著一名賊兵推開了中軍帳的木門,馬守應也從推杯換盞的狀態裡拔身出來,面上掛著的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瞬息之間便消退乾淨,緊盯著那氣喘噓噓的賊兵問道:“如何?可有了動靜?”
那賊兵單膝跪地,抱拳回報:“稟大頭領,官軍果然偷偷由東門出了城,想來是為了避開北城耳目!”
這時劉希堯便長出了一口氣,道:“如此甚好!官軍的一隻腳已經踏入鬼門關了!”
賀一龍卻在旁邊給他潑冷水。
“沒到交戰那一刻,一切都是未知之數!”
劉希堯不滿的瞪了賀一龍一眼,不滿的道:“這將計就計的主意是你出的,如果師出無功,老子第一個找你算賬!”
面對氣勢洶洶的劉希堯,賀一龍毫不示弱,反而與之針鋒相對。
“老子的主意是絕頂的主意,就算失敗了,也是你的手下全都是酒囊飯袋,埋伏之下,前後夾擊,還打不贏人家幾千人,你還有臉找老子算賬?怎麼不撒泡尿自己浸死,或者找棵歪脖樹用褲腰帶吊死……”
“住口!”
老回回馬守應忽然怒喝了一聲。
針鋒相對的賀一龍與劉希堯果然都乖乖的閉上了嘴巴,不再互相攻擊,整個軍帳中陡然間竟安靜的可怕。馬守應很明顯意識到了如此一來所帶來的緊張氣氛,便又咧開嘴,擠著滿臉的老褶子,露出了標誌性的笑容。
“都坐,都坐!都是自家兄弟,鬧的什麼意氣?”與此同時,馬守應又指點了賀一龍與劉希堯兩個人,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樣說道:“罰酒!罰酒!你們兩個,自罰三大碗……”
氣氛果然按照馬守應的預想緩和下來,劉希堯最先坐了下來,提起身邊的酒罈子將面前的粗陶大碗倒的滿滿的,然後又將那酒罈子用力頓在了桌案上,雙手端起粗陶大碗,說了句先乾為敬便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喝了乾乾淨淨。
賀一龍見劉希堯就坡下驢,他卻不願學著他的模樣,做出一派奴才像,反而問了那賊兵一句。
“現在什麼時辰了?”
那賊兵答道:“回大頭領,還有兩刻便是子時!”
賀一龍在心裡默唸了一句,這一刻終於要來臨了,成敗在此一舉。他突然間便有一陣莫名的煩躁,於是也將面前的粗陶大碗倒滿,雙手端了起來,咕咚咕咚的一口灌下,然後將大腕頓在桌案上,又用袖子抹了一把嘴上的酒漬,痛快的叫了一聲。
“好酒!”
一連三碗酒後,劉希堯與賀一龍兩個人似乎都逐漸有些發飄,連說話都有些不甚利索了。馬守應仍舊是一副笑吟吟的勸酒吃肉,直到將劉希堯與賀一龍兩個人灌的一個如爛泥,一個趴在地上狂吐不止。
看著賀一龍竟吐在了帳中,酸腐之氣頓時瀰漫了整個軍帳之中,燻得馬守應趕緊用袖子掩住口鼻,哪裡還有再繼續吃酒吃肉的興趣。一面命人將賀一龍抬到帳外去吐,又一面命人將軍帳中的嘔吐之物洗刷乾淨。
“大頭領,子時到了!”
賊兵恰在此時出言提醒!馬守應沉聲回了一句,“很好!依計行事!”
黑暗中,李信帶了一千騎兵,七百步戰兵,以及海森堡的第一炮兵營,合計兩千多人,悄無聲息的急行軍直撲目標!
“大將軍,前面馬上就到了!”
李信剛要回應那報信的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