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阿克濟阿了,強壓下胸中的怒氣,口中與那漢人執事盤桓著,心裡則在盤算如何才能將範永鬥逼得現身,好絕了他二心的念頭。
他知道眼前這個執事充其量只是傳話的角色,遷怒與他對局勢毫無幫助,他此前之所以聲色俱厲便是要試探一下範永斗的態度,果真,那執事的反應便已經漏了範永斗的底線。
這廝精於算計,若不是念在他還有利用價值的份上,阿克濟阿真想就此殺進範永斗的容身之地,將他斬殺在當場,以出了心頭惡氣。
“本將知道了,你且回去,如有變動,本將會再找範永斗的!”
那執事不再言語行了一禮,躬身退了出去。
剛剛動了肝火,腹部舊傷又在隱隱作痛,這是去歲隨睿親王進攻高陽時落下的槍傷,鉛彈打在肚子裡取不出來只好任由他留在其中。這半年多以來,他不知找過多少名醫聖手,任誰看了他這不時還冒著膿血水的傷口,都大搖其頭,紛紛表示,只能聽天由命。
若是沒有性命之虞,也只能忍住時常發作的疼痛,而劃開肚腹取出彈丸這等事,也不是沒有人做過,但迄今為止活下來的也只有一例,至今還半死不活的,早就失去了自理能力。
阿克濟阿不願如那般生不如死,寧可忍受這苦楚也要做出一番大事來。大清經過了去歲的雪災,又加上明庭莫名其妙的封鎖,物資已經匱乏到了極點。
春耕之時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大清鐵騎若是此時破關南侵,軍糧供應就是第一難題。他們的慣例是大軍就食於被劫掠之地,如今名庭百姓都要斷糧了,勞師動眾當得不償失。若想再次破關,恐怕最快也要等到過了秋,南朝百姓將糧食打好了。
皇太極的計劃便是多方借力,在大清出動最少兵力的前提下給明朝予以重創,如此一來,下一次破關打草谷的阻力將會大大減小。
蒙古人是大清的藩屬,自不必說,宗主徵發他們的勇士,他們沒有拒絕的理由,而且大部已經集結在了昂闊鬧兒海,只要接到他的密令便可傾巢而出。
現在的難點是,洪承疇將要復任宣大總督,比起李鳳翔而言此人是有些本事的,若是他來了勢必將增加大計實施的難度,甚至難到無法進行下去。所以,他要在洪承疇復任宣大總督的訊息確實之前,進行動作。不過,這絲毫難不倒阿克濟阿,之前的佈局早已完畢,他們之所以還沒有動手,一是在等居庸關外被張四知那老匹夫扣住的糧食,二是範永鬥依計離開宣府以做避嫌!
至於明庭一方,李鳳翔就是個蠢貨,李信那廝雖然有些本事,也派了人來干涉,但是宣府畢竟不是他的地盤,想插手也不是件容易事,這次的計劃他看不出有什麼不成功的理由。
阿克濟阿嘴角勾起一陣冷笑,範永鬥啊範永鬥,你不是想在大清和明庭間遊刃有餘嗎?這一回便先剪斷你賴以游泳的尾巴。
於是立即喚來了心腹手下,對他耳語叮囑了幾句,隨後又遣了人去給範永鬥送信。
當夜,一騎飛馳往北而去,直奔宣府。
次日一早,範永鬥帶著執事隨從先走一步,似乎走的很是倉促,偽裝成糧食的銀車則隨後起行。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進行著,阿克濟阿眼看著範永鬥正一步步走進自己為他挖好的坑裡,心中不禁一陣得意,一陣痛快。
滯留在宣府疏通關係的直隸各家行商們,一大早突然發現了件令他們大為興奮的怪事,一支插著郭字商旗的鹽鐵車隊進城了。這讓他們大為鼓舞振奮,範永鬥勾結李鳳翔壟斷了宣府往口外的貿易,其他商家們磨破了嘴皮子,各種利誘的招數都使齊了,李鳳翔卻就是不鬆口,范家仍舊死死的霸住了宣府的商路。
由於時間的推移,堵在居庸關的貨物成本日益增加,直隸的各家行賞們已經打算屈從了範永斗的提議,將貨物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