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巾軍水師營這邊純粹的一群泥腿子,無一人會在水上玩排兵佈陣,之所以列出這樣一個一口全吃的陣型來,僅僅是為了完全發揮自己的火力而已。
帆船時代的戰艦,作戰時都是橫列以對,並不是鐵甲艦時代頭對頭的互shè。前者的艦載炮主力都是放在甲板船身兩側,而不是在船首。那裡有的話也就是一mén船首炮而已。
戰列艦,戰列艦,之所以稱為“列”,原因就在這。能全部發揮出自己最強火力的時候,都是橫列排開的。
紅巾水師營圖的就是這個,而為此被盧德斌看成是‘一口全吃’的包圍陣型,卻也無法解釋,因為這完全是兩種時代戰術的差異。
“敵進五里。”瞭望手的呼喊驚醒了梁綱,“五里??”,微眯的眼睛中shè出一縷
一聲大叫從陳達元的口中噴出,這不是他觀察到了梁綱的神sè變化,而是自己純粹的自主命令。
“準備……”隨著陳達元的命令,甲板上洪亮的喊聲響起,瞭望臺上旗手也上下揮舞著手中的彩sè小旗將命令傳達了下去。
所謂的就是編隊中相隔開的四艘大沙船按照了望手的報數進行試探炮擊,為的是測量一下雙方的具體距離,之後再進行進攻。梁綱的船隊上配的有測視儀,這一點比依靠“目測”來的靠譜多了。
站在船首的梁綱感到腳下的甲板微微一震,嘴角不由得掛起了微笑,這就是大噸位戰船的好處。除了眾人皆知的載炮數多外,另一個好處就是炮擊後的振動小。
自從火炮被運用到船上之後就一直存在著一個問題,就是火炮的後座力。當大炮擊發時,瞬間產生的後退力是很大的,噸位越重的大炮就越是如此。在制退復進器還沒被髮明出的情況下,戰船上的炮手還要在每次炮擊後重新將後退到炮倉的火炮推至艦橋。就是現在這個時候,歐洲的戰艦也不過是用後退索在炮座前後環進行反覆穿chā洩勁,配以金屬彈簧以消除後座力。(炮管與底座之間安裝一個緩衝器,可以很大程度上減少火炮shè擊時對炮架的作用力。)
風帆戰艦時代,不管是最頂級最堅固的一級戰列艦還是非常尋常的巡洋艦,都很少出現多炮齊shè的場面,更無全艦齊shè的可能出現。全都是一炮挨著一炮的打,之所以這樣就是因為火炮那巨大的後座力。
想象一下*一百多mén重達幾千斤的大炮齊shè的場面,那麼巨大的反震力什麼樣的木製戰艦能承受得起?所以,現代描述世紀(中葉)海戰場面的電影中經常會出現一個同樣的畫面,一艘巨大的風帆戰船,側面開著無數個小視窗火炮伸頭如同點燃的鞭炮霹靂巴拉的,卻總是一響接著一響。
透過手中的千里鏡,梁綱雖看不到對面清軍的jīng細畫面,但他腦子裡卻可以清楚地想象出清軍水師此刻那驚慌的面孔。漢陽鎮置下的水師所用的大炮都是武昌兵仗局所鑄造的上好鐵炮,但就是再好的鐵炮(清軍水師的火炮只有數百斤——一兩千斤)它也是生鐵炮,以它們的噸位能打出兩裡遠已經是難能可貴了,所以面對紅巾軍水師營的遠距離shè程大炮他們怎麼可能不心怯?
對面,清軍戰船上。當聽到炮聲傳來,盧德斌笑了。他心裡頭明白這是前面的紅巾軍放的,他手下的漢陽鎮水兵都是混跡軍中多年的老兵油子,‘久經風的他們是不可能在五六里的地方就炮擊的。也前面的逆匪,那些從沒上過戰場的菜鳥新兵烏合之眾才能幹出這種事來,分明就是一群雛。
但盧德斌的得意僅僅維持的幾秒鐘,當呼嘯的炮彈一頭扎進清軍水師的船隊序列中時他的心立刻落到了谷底。笑容僵持在臉上,心底裡是窪涼窪涼的。“怎麼可能跟陸軍一樣???”不知道什麼是後退索,不知道什麼是彈簧的他知道,今天這一仗,難了。
“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