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天響了。一顆接著一顆的照明彈升起,城牆上的短炮弩火箭向著城下的清軍全力傾瀉著怒火。可是這依舊擋不住清軍的衝擊,黑夜到底是不比白天。
缺口在城mén偏東方向,爆炸中不但摧毀了城牆,還連帶著顛塌了北城東側的登城臺階和一部分甕城。近十名一中隊的戰士和一架弩火箭被掩埋其中。
清兵從缺口湧上之後,一部分繼續往裡衝殺,另一部分則向著甕城和城內的西側登城臺階發起進攻。而在城外,還有一批清軍抬著雲梯在往上爬。第一中隊人手嚴重不足,顧此失彼,雖然有城頭火力的支援和大批的手雷在,可依舊是顫顫巍巍,短短時間內已經被施壓到了極限。
甕城後面的數道牆是梁綱準備的最後一道防禦工事,也正是靠著它們,第二大隊的二三兩個中隊和第十大隊三百新兵,五百人的兵力才能頑強的支撐住城北縱深防禦,把清軍擋在圈外。
“殺啊——”詹世爵帶領的親衛隊首先殺進了戰場,一槍刺殺了一個清兵,雙手長槍一抖,耀眼的槍頭霎時間恍出了四五個來,轉瞬就再次刺入了兩個湧來的清兵身子一縮槍的同時讓過兩人哧濺的鮮血,詹世爵再次殺上前去。
“殺——”梁綱提著九環鋼刀也下了戰場,雖然這個時候做為主帥他更應該留守在指揮位置上,但是黑夜模糊地,在後陣他更本就不能掌控到前線的第一手變動。而且就算是要留在指揮位置上,那也是在殺退了清軍的瘋狂勢頭之後。
“轟——”一枚手雷在不遠處爆炸,剛把刀穿進一清兵肚子裡的梁綱連忙把刀上的屍體一拉,擋在身前,同時自己兩腳飛快的在地上一蹬,用力一躍翻身滾到一邊,他身體再變態也照樣是血ròu之軀,捱了炸一樣是死是傷。
刀身迴旋,梁綱不及全站起身來,雪亮的鋼刀就在周身前拉出了一道白sè的練芒,三名上去撿便宜的清兵只感覺自己虎口一麻,手中的腰刀就飛上了天。接著梁綱鋼刀順勢一撩,三道鮮血濺出,三人已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一把九環鋼刀在手,擋者披靡,清軍無論是官是兵,都沒人能擋得下樑綱三刀,在他的帶領下,紅巾軍很快就清理空了一片清兵。
“殺呀,弟兄們堵住缺口,打他們打回去。”南向陽、麻子、張世鳳,第三營的主官隨即領兵殺上,長槍利刃,數百jīng銳奮勇而上。
你殺我一刀,我臨死前捅還你一下。收割了一條歡笑還來不及綻放,自己的腦袋就已經被另外的敵人收割……
戰,劇烈的衝撞,兩軍的廝殺在黑夜中慢慢的演變成了變成了百分之百的自覺目標在望的清兵紛紛雙眼充血,而堅守和還擊的紅巾軍站在血河死屍山中也發出了歇斯底里的瘋狂的野獸,狂叫著、嘶吼著,還原出了白刃戰最為慘烈的
殺腦海中全都是沖天的殺意,殺一個夠本,殺倆賺一個。
戰爭扭曲人xìng的功能在這一刻展現的淋漓盡致,一邊是人形的野獸,另一邊就是嗜血的瘋狂,慘烈的廝殺無時無刻不在兩軍之間展開,用刀、用槍、用頭、有手,用可以利用的一切。
紅巾軍士氣高昂,紅巾軍軍心穩固,在梁綱等一眾將領的身先士卒下,就是新兵營的表現也足以令清軍感到汗顏,感到自愧不如。
當清軍的後續人馬被炮火大幅度殺傷的時候,當清兵的城內部隊補充比不了消耗之後,紅巾軍的反擊開始了。戰爭的jī烈進一步昇華,無論是紅巾軍每向前邁進一步,還是清軍每向後退卻一步,他們的腳下都在踩踏著淋漓滴灑的赤紅鮮血,有自己地,也有敵人的。
“轟轟轟……”
一排密集的開huā彈過後,堪堪爬上缺口的數十名清兵紛紛倒地不起,鮮血再一次染紅了廢墟,而僥倖沒有死的幾名清兵發了片刻愣,轉身就想往下逃,可沒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