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下,茫然的眼神漸漸有了焦距,低聲道,“奴婢沒有忘……”
“沒有忘,那你怎麼做這傻事?”賈敏慈和地道,“老爺那晚是安歇在書房不錯,可在外伺候的是我屋裡的杜鵑。杜鵑,你見著宛如進去了?”
站在宛如不遠處的杜鵑撲通跪了下去,漲紅著臉道,“太太明鑑,我和宛如素來就沒有來往,如果她真跑到書房裡,我能不嚷人來嗎?她不要臉,我還要臉呢,再說老爺醉得厲害,一晚上都在打鼾,就沒斷過聲音——不是這樣,老爺何苦要睡在書房呢!”
這時真相基本已經明瞭了,賈敏根本就未曾動氣,仍舊是笑笑的,宛如已經軟成了一灘泥,什麼話也說不出來。賈敏發話下去,讓府內和宛如私通的人儘快自首,否則便打掉她的胎兒,把她賣出去。
果然當晚就有人來自首,原來是給宜蘭院送飯的小廝,宛如和他倒也情投意合,只是懷了孩子後,打聽得那晚林如海沒睡在上房,便買通了婆子堅稱那晚自己出了宜蘭院去找老爺云云。賈敏倒也不為己甚,把小廝和宛如趕到奉天去當佃農,婆子則逐出府了事。黛玉學到不少手段,對自己的母親更加佩服。
這一日是正月十五,賈敏在女兒屋裡看她的繡品,因見黛玉桌上有幾本傳奇指令碼,便拿過來看,恰巧黛玉正看了一本,賈敏一下翻到書籤處,卻是說那薛素姐和小陳哥的故事,心下好笑,叫過黛玉,正正經經和她說道,“女兒,你是要和這薛素姐學治家手段麼?”
黛玉雖然只是看著好玩,卻也不乏學學御夫之道的意思,當下紅了臉低頭不說話,賈敏見她大方承認,倒也欣慰,拉著她的手細細勸慰道,“你能有這個心思,我倒也放心了,他日是不會被人隨意欺辱的。只是你現在還小,等到了年紀,娘難道不會教你麼?咱們家這麼和美,可不是憑空生成這樣的,那宛如的手段不過是最下三濫的,且她的心也不在你爹爹身上。大戶人家的內院就好比戰場,從今往後,娘慢慢的教你些手段,你可不要被書裡的歪門邪道給教壞了。畢竟這些東西,可比你的繡藝要更來的要緊呢。”
金陵城故友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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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後,因黛玉已經十一歲了,再三年就要參加選秀,饒是林如海賈敏多麼不捨,也不得不請了個供奉來家裡教黛玉規矩。好在黛玉也是歷練過的人,並不多麼吃力,只是供奉甄嬤嬤極力說她針線活不過關,賈敏便自己教黛玉繡工,她當年女紅稱冠京城,教個黛玉還不是手到擒來,只是以前黛玉並不愛做針線,賈敏也怕她太累罷了。如今慢慢的也趕了上來,甄嬤嬤又教黛玉進退應對之法,和數年前的教法又不相同了。揚州城內別的閨秀大多都在應選之年,已是都進京去了,黛玉倒也心無旁騖,專心浸淫在學習中。
後世的人們多半對千金小姐有種種誤解,還以為她們真的如紅樓夢中一般悠閒,成日裡只是說笑玩鬧,偶爾聚在一起吟詩作賦而已。實際上歷朝歷代的女兒家都沒有這般好命,尤其是公侯簪纓家的小姐們,平日裡並不清閒。
德言容功,婦德謂貞順,也要一身好治家本事,更懂御夫御下;婦言謂辭令,也要在大場面上進退自如、應對得體,對不一樣的人要有不一樣的禮儀;婦容謂婉娩,更要在何時都優雅大方,打扮出世家小姐的身份,又不失時新;婦功謂絲炱,要會做針線,要能把家中的關係網梳理得清清楚楚,做一個夫君的賢內助。能把德言容功都做得無可挑剔的女子,可謂是女中完人了,而懂得從各方面言傳身教,教給女兒自己本領的母親,也不比孟母少些能耐。賈敏做姑娘時,這四樣都不算頂尖,但還過得去,自然也希望女兒能夠樣樣兼顧,將來也少吃些虧,黛玉就未免辛苦了些。那石家便是隻專注與教導婦德,別的都不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