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勒住的吳道寬的身影。
就在這時,水晶球裡突然燃起了一股綠色的火焰把所有的影像全都吞噬了,綠幽幽的火焰映在那個女人綠色的瞳仁裡,她的瞳孔像受驚的貓一樣陡然擴大了。於此同時,她身後的臥室裡傳來了一個男人模糊不清的痛苦呻※吟。
水晶球裡的鬼火啪的一聲就消失不見了,裡面所有的影像也跟著一起消失了,它變得像一塊普通的石頭一樣晦暗無光。外國女人把水晶球捧在手裡仔細端詳著,臉上一副不可思議的神色。
“羅琳,出了什麼事?那是什麼東西,居然傷了我的發鬼?”臥室裡傳來了一個男人虛弱的聲音,他的漢語半生不熟,聽上去不像是中國人。
被叫做羅琳的洋女人搖了搖頭說:“不知道,那東西太厲害了,我甚至都看不見它在什麼地方,我的水晶球也被燒壞了。”
臥室裡的男人低聲咒罵了一聲就繼續呻※吟起來,羅琳端起手邊一隻高腳杯慢慢品起了裡面暗紅色的液體,那浮著猩紅色泡沫的液體是濃稠的鮮血,羅琳閉著眼睛享受著這血與肉結合的味道。她眯著貓一樣的靈目慢慢搖晃著手中的高腳杯,血跡未乾的唇邊浮起了一絲笑容:他們要找的東西似乎要出現了。
墨汁一樣粘稠的夜色潑滿了成都的大街小巷,肉眼看不見的夜鬼就藏在濃稠的黑暗中竊竊私語,這座有三千年歷史的古城在夜色中如一個夢魘般魔影幢幢。
☆、冷麵長官
初夏的陽光透過法國梧桐寬闊的葉子灑滿了督院街,滿地的陽光如碎金子一樣閃閃爍爍。
這條老街從明代起就是四川最高統治機構坐落的地方,明代的都察院,清代的總督衙門,民國的四川省政府全都設在這條街上。但自打進入民國,這條街才真正熱鬧了起來,坐落在街上的四川省政府天天像走馬燈一樣換人坐莊。
這熱鬧全都是拜四川的軍閥混戰所賜,四川是全國內鬥最厲害的省,在辛亥革齤命後的二十來年裡,在這塊地盤上發生的大大小小的軍閥戰役加起來有將近五百場,這混亂的局面終於隨著去年大軍閥劉湘把軍閥劉文輝趕到西康一帶而終結,這裡最終形成了大軍閥劉湘獨霸川內的局面。但是劉湘還沒來得及享受稱王稱霸的快感,就被川陝一帶的紅軍打的焦頭爛額,本想當地頭蛇的劉湘沒辦法只好和蔣介石合作,蔣介石當然也樂得藉此收復這塊多事之地,他親自派人幫助劉湘圍剿紅軍,還封他做了四川省主席,統一川內的軍政,自此四川歸隸南京政府管轄,督院街上熱熱鬧鬧的你方唱罷我登場的好戲終於告一段落。
此時在四川省政府被太陽曬的暖融融的大院裡小警衛焦陽正扛著槍在副官辦公室門口站崗,午後的大院靜悄悄的,焦陽看旁邊沒人就鬆懈了精神眯著眼睛打起盹來。
成都地處盆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起碼有三百天看不見太陽,所以只要天上一出太陽,哪怕外面有飛機在轟炸也擋不住成都人想要曬太陽的心。焦陽是個地地道道的成都人,這巴適的陽光曬的他半點站崗的心都沒了,這種天氣就該找個茶樓泡壺好茶擺擺龍門陣,不然就去春熙路上逛街聽小曲,再不然就去河邊開桌麻將。。。
就在他魂遊天外的時候,身後的辦公室裡突然響起了一聲清脆的摔杯子的聲音,焦陽被嚇得一個激靈,趕緊挺起胸膛站的筆直。他暗想要是剛才自己那副樣子被辦公室裡的程長官看見,估計自己的下場就跟裡面那個杯子一樣了。焦陽雖然當兵時間不長,但作為一個成都人他從小大大小小的軍閥也見多了,所以他心裡根本就不怕他那些個長官,但對於這位才來了一個月的程長官他卻是真真有些害怕的。
這位程長官大名程濤,年紀輕輕的就已經是個校官,他是黃埔九期生,畢業成績全校第一,畢業後先後在廣州和南京都工作過,一個月前蔣介石親自把他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