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敢離婚我就先掐死你兒子再掐死你。李峰盛怒之下,抓起菸灰缸就把客廳那臺三十四英寸的松下彩電砸了個稀巴爛:這是我買的,我想砸就砸。他老婆不甘示弱,跑到廚房把那臺大容量海爾冰箱推倒在地:這是我孃家給我 的嫁妝,我想推就推。李峰覺得自己要崩潰了,他對我說他現在睡覺都要睜隻眼。因為不定哪天他老婆就拿剪刀把他給閹了。&;nbsp&;nbsp
第九章(1)
江陽街上流傳著一種和馮家有關的說法,說是馮家的祖墳埋錯了方位,陰盛陽衰,只中女狀元不出男秀才,要捉只公雞到墳上去刨刨才能轉運。說來也怪,馮家的三個女兒也就是我的三個姑媽相繼上了大學,而我的父親馮江陽只讀到小學四年級就輟了學,我的叔叔馮江海初中畢業後對讀書徹底喪失了興趣,直接參了軍,連大學的門檻都沒能摸到。 自從恢復高考以後,我的大姑媽馮江霞一邊在鄉鎮小學任教,一邊利用業餘時間複習迎考。她從七八年考到八四年,她最後一次高考時居然和自己教過的學生坐在同一個考場裡。功夫不負苦心人,她在二十六歲這年終於考上了省城師範大學中文系。而我的小姑媽馮江雨,第一次參加高考便上了醫專。和她們兩位有所不同的是,我的二姑媽馮江萍高中畢業那年正趕上知識青年上山下鄉,在那個特殊的年代,她是透過非正常途徑才拿到大專文憑的。 在我奶奶劉桂英的言傳身教下,我的三個姑媽都有著很強的功利心,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我的大姑媽馮江霞二十六歲才考上大學,畢業分配那年已經年近三十了。她在班上擔任班長,成績優異,原本可以留校任教。後來有人給她介紹一個男朋友,說是本省某地級市市委書記的小兒子。她回家和母親劉桂英商量,劉桂英自然極力贊同。於是馮江霞放棄了留校的機會,義無返顧地去了那個地級市的一所普通中學任教,在那兒成家立業,結婚生子。我頭一次見到我的這位大姑父時嚇了一跳。他面板黝黑,毛孔粗大,臉上長著一塊巨大的胎記,差不多蓋住了半張臉。我真懷疑他是黑白無常轉世,拍恐怖片都不用化妝的。他父親毫無疑問是我家八杆子能打得著的親戚中官最大的,可惜據說很快就要到退休年齡了。在他退休以前,總算來了江陽一趟。有一天我放學回家,瞧見離我家不遠處停著一張錚亮的小車,我家門口立著兩個全副武裝的警察。我正在忐忑不安地揣摩是不是馮江陽犯了事,我的母親趙巧雲扶著一個大腹便便氣宇不凡的老頭走了出來。那人在武警的護衛下鑽進了小車,臨走之前向我媽揮了揮手,那氣勢把我都看呆了。小車開走很久了,趙巧雲還站在門口,笑成了一朵花。她臉上的雪花膏可能抹得太厚了,一塊接一塊地往下掉。 我的二姑媽馮江萍是遠近聞名的辣美人。她身高一米七一,身段勻稱豐滿,面板光潔如玉。她在讀中學時就有很多人打她的主意,但她就像一朵帶刺的玫瑰,能看不能摘。馮江萍高中畢業後,到離江陽縣不遠的青山湖農場當了知青。馮江萍能歌善舞,她在樣板戲《紅燈記》中將李鐵梅演繹得淋漓盡致惟妙惟肖,很快便引起了青山湖農場黨委副書記楊青松的高度關注。楊青松的父親參加過長征,後來由於腿部受傷留在了地方,解放後他當年的許多戰友都成了將軍。在那個“出身論”盛行的特殊年代,楊青松由於有著一個當過紅軍的父親,他在仕途上可謂春風得意勢不可擋。楊青松在二十七歲這年便當上了青山湖農場黨委副書記,享受正處級待遇。楊青松官當得大,人也長得漂亮,是青山湖農場三百多個女知青發動攻擊的首選目標。而我那天生麗姿的二姑媽馮江萍深諳男女之事“先上床為強”的道理,主動向楊青松獻出了處女身。她拿著那塊事先鋪在身下沾滿鮮血的手帕要挾楊青松:和我結婚吧,不然這就是你強暴女知青的證據。 楊青松在和馮江萍結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