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的水柔劍法屢經實戰淬鍊,去蕪存菁,施展開來嚴綿緊密,幾乎達無隙可乘的地步,儘管狼狽萬分,仍暫時立於不敗之地。
那劍客亦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神奇的劍法,欲除去胡笑天的決心愈加迫切,當下劍法再變,大開大闔,直砍猛劈,每一劍都運足功力,恨不得立即破開那層層疊疊的劍幕。劍刃交擊,火星四濺。哪怕胡笑天內外兼修,又有絕世內功護身,五指仍被震得微微發麻。那劍客冷笑道:“好賊子,死到臨頭還不願施展魔門絕學嗎?且讓我看一看,你究竟學會了哪一種魔功,膽敢孤身一人行走江湖!”
胡笑天默然不語,眼角餘光掃向四周。冥冥之中,他有著強烈的不安預感,並不願把壓箱底的東西一下子展露出來,給對手看穿虛實,所以隱忍不發。何況此戰毫無意義,遠未到必須生死相見的地步,當走為上策。
片刻的工夫,那劍客已連續劈砍四十餘劍,一劍比一劍兇狠,氣力綿長,絲毫看不到有功力衰減的跡象。胡笑天雖有心逃離,無奈對手的攻勢太過凌厲,根本沒法子抽身閃避,只要鬥劍時稍有失誤遲緩,輕則斷手重則喪命!天幸他命不該絕,恰好有一朵烏雲隨風飄來,遮住了高懸的銀月。光線驟暗,夜色如墨,樹林中登時伸手不見五指。
胡笑天大喜望外,藉著劍上的反彈之力滑步後閃,立即回劍入鞘,如幽靈般隱沒入黑暗之中。那劍客眼前一花,長劍劈空,已然失去敵人的蹤影,不禁又恨又怒,憑著模糊的氣機感應往前追了數步,呼的一聲輕響,險些被橫生的枝條割傷眼睛,不得不凝身止步,怒道:“混蛋,有種的不要逃,滾出來一決生死!”
胡笑天屏息斂氣,小心翼翼地轉身退開。那劍客一邊喝罵,一邊留意傾聽四周的動靜,可惜沒有獲得任何回應。胡笑天豈會因激將計而衝昏頭腦,不一刻自另一方向穿林而出,拔腿狂奔,直到確信徹底甩脫了那可怕的對手方停步歇息。
危機一過,雲消月現,如水的光華傾瀉大地,驅散了幾分黑暗。
胡笑天抬首望月,回想起適才一戰,慶幸之餘又暗暗警惕,短短半夜工夫便撞見這麼多頂尖強者,徐州城內真是龍虎匯聚,高手如林啊!深夜裡孤身獨行實在是太過危險,下一次的話可未必有這麼好的運氣。青龍會、煙雨樓、白雲宗、地府,有哪一家是好惹的?為了小命著想,儘快與厲萬傑匯合才是正理。當下收斂心神,辨認清楚方位,小心翼翼地奔向城區。
行至中途,一陣香風忽然吹來,跟著白衣閃落,一位嬌俏窈窕的麗人從天而降,笑吟吟地擋在前方。胡笑天與她目光一觸,心中百味雜陳,皺眉道:“李玄兒,你還有臉出現在我面前?你知不知道,我險些被你害死!”李玄兒掃了他幾眼,笑道:“真的假的?我看你完好如初,連油皮都未碰傷一塊,何曾遇險?”胡笑天道:“話不投機半句多,我懶得跟你囉嗦。讓開,莫要擋道!”李玄兒輕咬下唇,目光如水流轉,委屈地道:“你兇巴巴的幹什麼?其實人家隱身一旁並未遠去,想要找準時機發動偷襲,給予那偽君子致命一擊!誰知你居然摸黑遁走,令我的計劃付之東流。”
胡笑天深吸一口氣,淡淡道:“是非黑白我心中自有分寸,任你舌綻蓮花,口若懸河,也休想矇蔽我!李玄兒,你我道不同不相為謀,井水不犯河水,就此別過吧。”李玄兒滿眼幽怨,嫋嫋婷婷地走到近前,低聲道:“莫非你是嫌棄奴家容貌醜陋,不堪入目嗎?為何總擺出一副拒人千里的姿態?”胡笑天見她悄然發動媚功,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沉聲道:“李姑娘,請你自重!你我素昧平生,男女有別,還是保持一定距離為好。”李玄兒臉上閃過狐疑神色,低聲道:“我們以前有過交集嗎?為何我看見你時竟有心痛的感覺?”
胡笑天一驚,沉下臉道:“胡說八道,我之前從未見過你!”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