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也不知是哪些江湖勢力交惡,在荒野中展開了廝殺。
驛站內的商旅無不駭然驚醒,紛紛起身關緊門窗。
胡笑天亦驚醒過來,心底一涼,難道是閻九落入了陷阱?仔細分辨那打鬥聲,似乎距離驛站不遠,猶豫半響,推開後窗,輕如狸貓般閃了出去。驛站建於山谷之中,背靠著連綿起伏的山丘,打鬥聲便從山背後傳來。夜幕深沉,月光時隱時現,枯萎的荒草蔓延至山坡頂上,幾顆孤零零的矮樹在風中搖曳,鬼影俱無。胡笑天反手關嚴窗戶,一口氣爬到高處,往山的另一側望去。
只見山腳下有一段乾涸的河床,地勢頗為開闊,正有數名高手在呼喝激鬥。雙方你來我往,搏命相拼,場面異常火爆。另有數十條漢子分佈四周,手舉火把佔據高處,把戰場照得雪亮,讓人無所遁形。
胡笑天定睛一看,被圍攻的不是閻九,而是閻傲!
閻傲戴著獨特的金色面具,極易辨認,江湖之上別無分號。但見他髮絲散亂,左臂上端血肉模糊,後背插著幾根折斷的弩箭,一襲黑衣多處撕裂,顯然連日來惡戰不休,受創嚴重。閻傲曾企圖以連環計戲耍群雄,不料功虧一簣,行跡敗露,仍然遭到眾高手的輪番圍攻,饒是他武功卓絕,一樣被殺得落荒而逃。這幾日他不眠不休,使盡手段,先後數十次逃出包圍圈,本以為過了潼關便海闊天空,誰知又意外遭遇伏擊。以閻傲的堅毅心志,都不禁感嘆時運不濟,天亡我也!形勢儘管危急,但他不甘心束手就縛,揮動鐵尺左劈右砍,招式愈加狠辣,大有以命搏命的架勢。
如是換做他人,絕難以抵擋地府宗主的捨命搏殺。不過與閻傲正面相抗的,乃是以勇力善戰著稱的曾項傑!他一雙鐵拳展開,呼呼生風,與閻傲的鐵尺針鋒相對,兩下相撞時竟是鏗鏘作響。與孤立無援,力戰不休的閻傲不同,曾項傑精氣充足,正處於巔峰狀態,每一拳擊出都有摧枯拉朽的力道,狂猛剛烈,讓人看得血脈賁張。
除了曾項傑之外,另有三人負責在外圍牽制閻傲,他們忽進忽退,不時射出各種暗器,頗為陰損。
閻傲力戰之下,潛伏未愈的內傷外傷同時發作,被迫節節後退,情知鏖戰下去必死無疑,驀地叫道:“曾項傑,住手!”
曾項傑狂笑道:“閻宗主,你當曾某是你的下屬嗎?”不僅不停手,相反欺身上前,左拳變爪,化剛猛為陰柔,忽然抓住鐵尺的另一端,右拳化掌,朝著敵人的胸口狠狠擊落。他與閻傲交手數次,從來都使用剛猛霸道的招式,不愧“勇將”之威名,這時忽然使出精妙的擒拿手法,著實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閻傲右手猛力一扯,鐵尺不動分毫,眼看敵掌擊到,暗歎一聲,鬆開手掌迎擊上去。啪的一聲悶響,閻傲如遭雷擊,蹬蹬連退兩步。驀地刀光閃過,鮮血濺出,卻是一名高手乘隙出手,在他背後砍了一刀。曾項傑隨手將奪來的鐵尺拋開,雙掌一錯,如影隨形的攻去,竟不給對手半分喘息的機會。
胡笑天暗喝一聲彩,曾項傑粗中有細,善於捕捉戰機,若誰當他是粗魯莽撞的武夫,最後定會吃足苦頭。
閻傲一邊拼死抵禦,一邊嘶聲叫道:“曾項傑,我自認不敵,甘願用藏寶圖交換一命如何?”
曾項傑冷冷道:“閻傲你又想玩什麼鬼把戲?這兩日來你花樣百出,難道還不嫌膩味嗎?”
閻傲飛快地說道:“只要你答應放過我,魔教聖物我即刻雙手奉上,若有一字虛言,天打五雷轟!”
曾項傑道:“廢話!殺了你,我一樣能拿到藏寶圖。”
閻傲怒喝道:“曾項傑,別以為閻某已經任你宰割了,逼急了我大家就同歸於盡!”
曾項傑大笑道:“閻宗主,你且試試看,如何與曾某同歸於盡?”
就在這時,風聲疾響,數條黑影橫空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