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她當日說與凌司正,凌司正才給司針房下的命令。”
徐昭儀以絲帕掩唇而笑,憐愛地扶她繼續躺下,嗔道:“月子裡為些不相干的事情傷身,快些將養身子要緊。我如今既然平安無事,接下來不管發生什麼,自然有我兜著。”
孟昭儀眼中閃過一絲堅毅,低低笑道:“不瞞姐姐,都說為母則剛。我這兒子來得不易,又險些賠上姐姐的清白。從前只瞧著皇后娘娘對咱們一片仁善,沒有刁難之心。卻難保底下人綿裡藏針,從今往後再不能如從前那般對諸事不聞不問了。”
“故我所願”,想起阿萱險些遭人暗算,徐昭儀的神情也鄭重起來,向孟昭儀承諾道:“你只管好生養著,我去查一查當日的來龍去脈。”
孟昭儀卻又牽住了她的衣角,將聲音壓得更低:“這樁無頭案匆匆而結,一切罪過都推到死去的杜側妃身上,只說她因妒生恨。姐姐你信不信?“(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
第三百七十八章 尚宮
這些日子孟昭儀一直私下揣摩,當日那樁事裡頭處處透著玄機。
撇開從前的舊情誼不說,便是杜側妃真正由妒生恨,敢對皇子下手。她難道便不怕東窗事發,自己不能獨善其身?
更何況,杜側妃據說是因天花殞命,安國王府裡卻唯有她一個病例。上至正頭主子,下至她房裡侍候的奴婢,再無一人染上這種絕症。
孟昭儀心裡明鏡一般,便是坐實了杜側妃出手,她也不過是受人指使,還被滅了口,真正的黑手還藏在背後。”
徐昭儀心裡亦是同樣的猜測,曉得杜側妃身後還有整個安國王府。那一日宮裡雙雙傳訊,安國夫人與辛側妃同時入宮覲見,她雖被拘禁宮中,卻也聽見了幾句。
究竟發生了什麼到未可知,孟昭儀卻輾轉聽得,安國夫人有意將世子禁足。
以楚皇后素日的雷霆手段,一日不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一日便不肯罷休。如今竟肯偃旗息鼓,一味的懷柔,只賞了徐昭儀許多東西。
安撫的意味明顯,也是希望徐昭儀息事寧人、一筆揭過的樣子。
走出長春宮,明晃晃的日頭下,徐昭儀眼睛半眯,透出一絲入宮多年裡少見的戾氣。
從前只覺得西霞後宮裡寧靜,沒想到區區幾個人,一樣能風流湧動。幕後黑手一日不除,她的兒子便不能高枕無憂。
徐昭儀緩緩行走在花蔭深處,似是分花撫柳的閒逛,腦中卻在抽絲剝繭,一重一重往下推理。
終是層層迷霧不能撥雲見日,她心中沒有頭緒,轉而將目光投向遠處尚宮局二十四司的飛簷翹角。
平日裡與郭尚宮也算相熟,徐昭儀與人為善,輕易不肯仗勢碾壓奴婢們。往常徐昭儀替楚皇后打理後宮,與郭尚宮常打交道。從來以禮相待,不曾虧待於她,見了面更是彼此和睦。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想不到區區一個大尚宮,便有些落井下石的習氣。徐昭儀比孟昭儀心思更加縝密,可不信郭尚宮口中的份位有變是空穴來風。
守著孟昭儀,只怕擾了她的清靜,月子裡落下毛病。方才有一句話說得好,為母則剛。縱然自己不爭不搶,厄運依然落到了自己頭上。
想要活得舒心,便不能一味仁善。所謂吃一塹才能長一智,花木扶疏下的徐昭儀面容恬淡,心裡卻深深下了決斷。
一株依紅偎翠的櫻珠樹下,徐昭儀忽然收住了腳步。吩咐宮人改道而行,去一趟司針坊瞧瞧自己的吉服。
尚宮局裡,郭尚宮眼中情緒氤氳,被那嫋嫋的茶湯熱氣遮掩,像清早的晨霧被風吹動,絲絲縷縷間瞧不真切。
眼瞅著嫻、淑二妃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