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著母親的吩咐將托盤拿走。
一路到了族長房中,蘇暮寒也不用旁人通傳,直接挑了簾子進來,將那托盤往族長手上一扔,臉色變得鐵青。
“數年間圖謀,本是成就大事,偏行事如此激進,哪裡是成大事的氣候?祖上代代傳下,便是這麼教的規矩?”蘇暮寒眸間冷冽,眼中陰霾密佈。
族長亦是聰明人,肖洛辰的人前腳出門,他後腳使人打探,聽聞是奔了滄州去買什麼東西,便尋思著安國夫人心中沒出那口氣,很是忐忑了幾日。
一個西霞的皇族,蘇家族人不屑放在心上,怕的是主子還須靠他母親成事,族長才有些慌張。蘇光復知道了這件事,已然將族長狠狠說了一通,罵他鼠目寸光,族長這才稍稍約束了族中人,不要太給安國夫人難堪。
“屬下知錯,這些年行事太過偏激,難免影響了他們年輕一輩”,族長和著稀泥,看似一心一意領罪,實則依舊為那些個年青人開脫。
“我母親身份尊貴,從不與人亂生罅隙,沒想到自己族中到被人抹了面子,叫她日後做如何想?“蘇暮寒半是可憐母親,半是為這身份的尷尬生氣。
他厭惡自己楚家外孫的事實,卻又不得不善加利用這層關係,開口便愈加狠厲:“你們見著西霞御製的印璽竟如此不知尊重,哪裡像是安分守己這許多年的蘇家族人?真真叫有心人瞧著表裡不一。”
上次以蘇家尚武為藉口將族中晚輩們的不敬轉圜過去,安國夫人終究不痛快,才洠�嗽陡安字藎�襖刺煲桓蟮呢笆住�
幾件禮物,區區數千的銀兩,楚朝暉都不放在心上,只為心已涼透。
這哪裡是對自家晚輩的態度,分明是客氣裡帶著冷淡的疏離,拒人於千里之外,以後不願往來的意思。
族長想著蘇光復的提醒,也覺得族中晚輩做得委實太過,連連躬身請罪:“屬下定會嚴加約束,不教此等事再有發生。”
蘇暮寒餘怒未消,將袖子狠狠一撫:“大丈夫當能屈能伸,才是處世之道。一味的人前去爭高低短長,那是目光短淺的鼠輩。周氏一脈傳到如今,躲過多少大難,豈能在這陰溝裡翻船。”
重重陰霾裡裹著風暴,蘇暮寒眼中似是一場風雨的前兆,將在母親那裡受的氣全數發在族長身上:“母親不過是崇明帝封的安國夫人,族裡便是這個態度,若來人是公主殿下,亦或是崇明帝本人,蘇家究竟有多少底氣,難道敢直接反了不成?”
族長恭敬地立著,聽著蘇暮寒的雷霆霹靂,再與蘇光復的言語比對,心裡從初時的不服氣變得十分欣慰。
他們這些人活到如今,已然只餘下唯一的信念。最怕主子年紀小沉不住氣,他反而是那個處處從大局考慮的人。
族長夫人在外頭聽得差不多到了火候,便親自端了茶來,半是替夫君解圍,請蘇暮寒坐下消消氣再說。
見到族長夫人,蘇暮寒面色和緩了些,指著族長道:“論起辦事,你終究沉不住氣,不如你的夫人多矣”。
當日已然惹得楚朝暉不虞,族長夫人立即做了補救,授意族中姐妹好生與溫婉相處,又隔三差五地去安國夫人院內請安,自己幾乎變著花樣餐餐陪著用膳。
從紅芙等人傳回的話中,族長夫人的懷柔策略看起來效果相當不錯。
蘇暮寒將茶咕咚一口飲進,把杯子一拋,陰測測說道:“好生與那些不曉事的說,不要看不起我母親楚家大公主的出身。我還指望著皇后娘娘親外甥這門親戚去承爵,去邊城拉人。不然,父親已逝,單憑著孤兒寡母,再過兩年誰還記得我這個安國王府的世子?”
為著此事,蘇光復已經教訓過族長,偏是族長不以為然,今日聽蘇暮寒言語在理,他早已心思迴轉。
如今見說得狠厲,族長額頭汗水涔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