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冰雪聰明。
一時悲喜莫辨。以自己一人之力,果然治不得皇祖母的心病。幸好大海撈針,僥倖尋得此人。便醫不得皇祖母痊癒,總斷了蘇暮寒以後的肱骨。慕容薇按捺心神,準備好好賭一把。
“既是祖傳,想來你那個藥方也不願外傳。若是你來配藥,大約幾日可成?治癒的把握又有幾分?”屏風後傳來的聲音如珠落玉盤,清脆甘甜,落在羅訥言耳中,又一下一下敲在他的心上。
“這個…”,羅訥言思量半日,方斟酌著開口,“丸藥不是這種製法,若是藥材趁手,最快治成約需五日,藥效卻不如慢慢烘焙的好。”
外書房裡燃著火龍,背上竟有了溼意,不曉得是熱還是緊張,羅訥言習慣性地以衣袖去抹額上的汗珠,再次極慢地開口。
“若說幾分把握,這個小人不能妄言,醫者講究望聞問切,如今小人連病者的模樣都未見,又如何知道還神丹是否對症。”
夏鈺之已然明白慕容薇要他尋人的緣故。只是茲事體大,便是羅訥言答應治藥,他卻不知如何把人領到皇太后眼前,自然不敢亂下決斷。
慕容薇在屏風後淺淺笑道:“有勞先生儘快製藥,今日之事還請不要外洩,不然怕對先生不利。先生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羅訥言遵命告退,謹遵禮節,倒退著出了房門。
慕容薇從屏風後轉出,梨渦淺笑,蕩起深深的漣漪。
“三哥,這便是我要你尋人的意思。把人交給老太君瞧瞧,聽聽老太君的意思吧”。
“阿薇,你究竟從哪裡知道此人?你那丸藥又是如何得的?“夏鈺之抓著頭髮,糾結萬分,不知底細的人貿然薦進皇宮,非他所願。便是帶給祖母,他也沒有底氣。
月季的香氣濃淡相宜,不時襲來。慕容薇走到窗前,彎腰去嗅夏鈺之花架上那盆揚揚撒撒的銀禧慶典。
本應夏秋兩季花開的季節,被匠人精心打點,在花房裡過著暖冬,臨近春節,竟也一樣漂亮飽滿。
月季好看,卻能帶刺自保。她貴為帝姬,卻如一枝沒有刺的月季,一舉一動都被人窺探無遺。
慕容薇輕輕撫動月季枝上根根尖利的硬刺,面上浮起清冷的笑意:“昨夜我自己煉製,不然怎麼會是這種樣子。三哥,你瞧著吧,不出兩日,宮外又會傳出我任性而為,調香消遣的訊息了。”
早已發現,自己的一舉一動,不過半日便會傳得滿城風雨,到像是背後有人推動,只管坐實她驕縱蠻橫的身形。
璨薇宮不淨,後宮的人也該肅清。慕容薇打定主意,要好生保全並伸展自己的羽翼。
一步一步,從璨薇宮開始,她的羽翼將柔軟而堅定的成長,漸漸覆蓋整個後宮。揪出一隻只背後的黑手,找出給父皇下毒的人,堅守著自己的親人,幸福彌足而長久。
“請老太君斟酌權衡吧,如今宮裡不清靜,但凡有風吹草動,便吹得人心不寧。反不如你們府上,有閣老與老太君坐鎮,反而固若金湯。”慕容薇倚窗而立,隨手拿起盆邊修花的金剪,將一截枯枝剪去。
第三十四章 機緣
醫得了自己,不見得能醫治好皇祖母。可若是不試,豈不是連希望都全部放棄。
在慕容薇心目中,皇祖母該是不輸鬚眉的奇女子,是與皇祖父一起指點過西霞江山的一代巾幗,絕不是如今混沌不清、垂垂遲暮的老嫗。
慕容薇思緒紛紛,心情激盪,卻深知沒有叫母后放心的底牌,只能再一次走夏鈺之的路子。
給皇太后診病,夏鈺之的分量也不夠,所以只能說動夏老太君。
慕容薇相信夏老太君期待皇祖母康復的的心情與自己一樣,才敢放膽求夏鈺之幫忙。外書房內,兩人合計良久,夏鈺之終於被慕容薇說動,同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