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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薇明知自己若不挑選,表姐肯定推辭。當下先選了一枝月季紅灑金色的大朵絹花,堪堪往發上一比,讚道:“這枝漂亮,正配我那條月白綾的錦裙。”
吩咐流蘇好生替自己收起,向溫婉頑皮地眨眨眼睛,慕容薇俏然說道:“婉姐姐,卻之不恭。”
溫婉一直耐心地等著兩人挑選,聽見慕容薇如此說,露出溫和的笑容:“薇公主能夠喜歡,溫婉與有榮焉。”
兩人對答之間,陳芝華聽得彆扭,總感覺慕容薇處處示好,溫婉卻似乎不太喜歡慕容薇的親近,給自己劃了一個離她不遠也不近的範圍。
宮內水深,陳芝華明智地保持緘默,伸手從妝匣裡取了那枝月白褶皺一串梔子花圖樣的堆花,含笑向溫婉道謝。
挑好了堆花,才顧得上忙正事。
慕容薇興沖沖喚人取過方才捧來的盒子,擱在炕桌上。開啟看時,月白底描著灑金芙蓉花的玉版宣紙信封,兩張大紅的帖子寫著宴客的人名,浣花箋上另錄了備份,又備了淡粉、天青、鵝黃、水碧、珠白五色燙金的詩箋,碼得整整齊齊,是預備詩箋會上鬥詩所用。
溫婉見那信箋精緻,自己真心喜歡,誠摯地贊到:“薇公主好巧的心思,單這張詩箋,便比往年的玉版宣紙高明不少。”
“這也是瞧了齊娘子錄的詩詞音律,才偶然靈機一動。”慕容薇向她二人解釋道:“齊娘子給了些往年的東西,我瞧她分得仔細,各用了不同的信箋,極好分撿,這才忙忙找人制了這些信箋。”
慕容薇揭起一張淡粉的信箋給二人看:“兩位姐姐請看,可能用不能用?”
溫婉與陳芝華都伸手取一張信箋,映著日頭仔細地看,那紙光潔勻淨,色澤柔和典雅,隱隱帶著各色吉祥暗紋,每一張都是上品。
溫婉笑道:“這信箋本身就雅緻,用它提詩,簡直切情切景。”
陳芝華也連聲讚歎,對那些信箋愛不釋手,微微笑道:“待詩箋地的事兒完了,我也要府裡制一批這般的箋,以後請客約人、下個帖子,也顯得尊貴。”
三人細思片刻,這幾色紙雖好,卻太過柔婉,只合閨秀們使用。又商議著加了一種淺金色配咖啡暗紋的底子,寓意男子漢金戈鐵馬的氣勢,準備那一日拿給男賓去用。
訂下了信箋,三人再認真地看慕容薇擬定的名單,陳芝華對京中貴女不熟,只殷勤為二人添茶,基本不發表意見。
溫婉細心比照,看到夏蘭馨的名字時,對她旁邊所列的雲持並無印象,想不起究竟是哪家的貴女,抬起頭來問慕容薇。
“是姑蘇雲家的九小姐,去年在夏府有過一面之緣”,慕容薇笑著解釋:“人品氣質與婉姐姐有得一比,我當日便說要給她下張帖子。”
姑蘇雲家,溫婉早聞大名,見慕容薇拿她與自己相比,心裡喜歡,先謙謙笑道:“薇公主,比錯了。溫婉入宮已久,已然滿身市俗氣,哪敢與雲家的小姐相提並論。”
纖纖玉指向著陳芝華輕輕一點,溫婉笑道:“淮州陳家的姑娘在此,可堪與她相提並論。”
陳芝華不過奉了懿旨與兩人共事,雖說與慕容薇是姑舅表姐妹,到底礙著身份不同,平日交往不多,並不敢言語上過份隨意。
聽見溫婉抬舉自己,陳芝華甜甜一笑,露出兩隻酒窩:“溫婉妹妹莫要打趣,芝華有幸,能瞻仰雲家小姐的風姿,已然十分榮幸。”
溫婉抿唇而笑,吩咐人去上茶點,幾人核對了名單無誤,便各自往預備好的帖子上抄錄。
溫婉將雲持的名字細心寫在帖子上,交到流蘇手中,流蘇再小心地將墨跡吹乾,與夏蘭馨的名帖放在一處。
寫完帖子,便是選宴客的地方,這便又繞回到溫婉方才的思量,她將自己的想法大略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