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旁人一概不聞不問,多少千金貴女在蘇暮寒眼中都如零落成泥的敗花,被蘇暮寒狠狠踩在塵土裡。
慕容薇曾樂於享受人前蘇暮寒所給的虛榮,不管他有心還是無意,也不管他暗裡給自己豎了多少仇家。
面前的蘇暮寒柔柔地笑著,回答她的問題:“母親犯了咳疾,怕過了病氣給皇祖母。今日十五,我代母親入宮給皇祖母請安”。(未完待續。)
第九十三章 契闊
初生的太陽暖暖,從樹枝間篩落在蘇暮寒臉上,映得他面部線條柔和俊朗,溫潤的氣息一如往昔。
慕容薇究竟想不明白,做人,怎麼能做到如此表裡不一。
看不到除夕夜的蒼白與一閃而逝的驚惶,也沒有前世裡那般冷辣的狠厲。若不是過去種種都是自己親歷,慕容薇便要懷疑此生才是夢了。
蘇暮寒緩步走到慕容薇面前,像變戲法一般遞出一盞木雕的蓮花燈,帶著毫不掩飾的寵溺望了她一眼:“問得也糊塗,我在守孝,如何能參加詩箋會這樣的盛典,我是在等你。”
難怪,慕容薇竟忘了這一茬,怪不得,昨天那樣大的場面,侯府裡幾位世子都在陪客,卻不見蘇暮寒的影子。
慕容薇抿唇羞澀而笑,似是為自己的疏忽而道歉。
青衫徐起,蘇暮寒的披風被風拂動,如遠山翠障一般蔥蘢。慕容薇燦燦的鬱金裙上,那些怒放的薔薇凌風,又似要灑落滿地的花雨。
金黃裙衫與蘇暮寒的淡綠披風相映,衣衫顏色融合,兩人幾乎並肩立在一起。沒有日後的血雨腥風和國仇家恨,只有此時此刻兩小無猜的竹馬青梅。
外人的眼裡,兩人始終宛似一對金童玉女般的璧人。
蘇暮寒手上有淺淺的傷痕,恰到好處露在慕容薇面前。時常拿劍的手畢竟拿不慣刻刀,仔細雕琢間有那麼幾下就落在了手上,還沁出細細的血珠。
慕容薇遲疑著伸手出去,想撫一撫那傷口,又被羅嬤嬤的一聲輕咳止在原地。
塗了薄薄胭脂的雙靨,比往日平添三分嬌柔。慕容薇微軟的氣息拂動,如麝如蘭,似是在為自己忽然收住的手解釋:“嬤嬤這幾日在教規矩,怕教今日宴會上來的眾千金看輕。”
蘇暮寒眼中的流蘇總是這麼善解人意,她緩緩上前,接過他手中的木製蓮花燈,又曲膝告退。
流蘇面頰上淺淺的酒窩隨著笑意輕現,黑髮上綠瑩瑩的碧璽如春日盛開的花朵,映入蘇暮寒的眼瞼,他也微微而笑,又抿緊了嘴唇。
蘇暮寒的目光掠過羅嬤嬤,只對流蘇點頭示意,再與慕容薇說道:“阿薇,昨日裡你去年栽下的蘭花開了,雖未趕上春節,卻趕上了上元,平添了喜氣。我將它們擺在書房裡,夜夜得見。”
“還有,園子裡一起栽的那棵木棉樹也活過來了,若是想看花,大約要等明年,如今葉子卻是青碧的,你過幾日得了閒要不要去看?”蘇暮寒嗓音沉沉,很是好聽。
幾乎每一句話裡,都有讓慕容薇回憶的東西。
慧劍斬情絲,從中可以斬斷,根卻深入骨髓,難以一併拔除。慕容薇將手按在心口,調整著呼吸。若說放棄了眼前這人,心中不會感到難過和酸澀,那便是真正的自欺欺人。
慕容薇深吸一口氣,不回答蘇暮寒的問題,依舊嬌嬌軟軟問道:“可有請太醫去瞧了姨母?如今好些了沒有?婉姐姐掛心得不行,總說要去瞧姨母來著。”
安國王府,自己能避得了一時,還真避不了一世。
這些日子忙詩箋會,她和溫婉都不曾得閒去看姨母,只洠�宋屎蜆�交兀���團灤”裁遣儺模�勻皇潛ㄏ膊槐ㄓ恰�
“太醫去瞧了,沒有大礙。吃了藥,這幾日喝著加了川貝和冰糖熬的梨汁,好得差不多了。”蘇暮寒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