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得您老人家的賞”,楚皇后立在母親身後,輕柔地笑著逗趣。
大殿裡的每一個人,都真心實意盼著太后娘娘安好,如同家有一老,便是一寶,這是她們的福氣。
“阿薇?原來不是瑤光”。喬浣霞看著面容相似的母女二人,再望立在一旁笑盈盈的慕容蕙,再次迷惑起來:“阿薇還是瑤光?怎麼都一般的模樣?朝暉又在哪裡?”
“皇祖母,孩兒是阿薇”,慕容薇以少有的耐心地糾正著,將雞絲粥一匙一匙細心地送到喬浣霞口邊。
重生之後,她來過兩次,皇祖母一時喚她做阿薇,一時又變做瑤光。
沒有接到夏鈺之的訊息,不曉得羅訥言是否過了老太君那一關。
便是羅訥言此時本事尚淺,無法醫好皇祖母,最不濟,也要老人家好好活著,她偏不信,這麼好的皇祖母,守不到雲開月明的那一日。
楚皇后覺得有些悶,吩咐人將離母后稍遠的窗扇開一道縫隙,清冽的風帶來一陣清爽,將香氣衝散少許,反而比剛才順暢。
羅漢床上的阿萱似乎也覺得透氣,他咯咯笑著,將荷包裡的糖再次獻寶般舉給喬浣霞,慕容蕙銀鈴般的笑便隨著阿萱,與皇祖母的微笑交織在一起。
歡笑的童聲沖淡了些許殿內沉悶的情緒,喬浣霞靜靜地坐著,唇邊一直帶著笑意。
前世裡從未做過這樣的事,這一世學起來特別用心。慕容薇拿帕子輕輕拭去外婆嘴角的一點殘渣,細心而體貼。
徐昭儀以銀箸夾起一隻豆腐皮的小湯包放到喬浣霞面前,耐心地勸著:“太后娘娘再吃一隻包子,今日御膳房做的味道好,阿萱還吃了兩隻。”
喬浣霞將碟子一推,又細細打量慕容薇幾眼:“又哄我,明明是阿薇,怎麼又成了阿萱。”
見底下慕容蕙牽著阿萱的手,喬浣霞渾濁的目光漸漸多了黯然:“哀家真老了,都記不住這宮裡幾時多了這幾個孩子。分明是哀家的孫子,卻又記不住他的名字。”
皇祖母的思維時常會停留在崇明元年皇祖父去世的時候,又時常會跳到某個對她特別重要的時間段。
慕容薇與徐昭儀對視一眼,不著痕跡地搖搖頭,壓下心裡的黯然。
慕容薇蹲下身子,將頭貼在祖母膝上,聲音裡滿是疼惜:“祖母,阿薇說給您聽,咱們都是皇祖母的子孫。”
她手指著了粉衣的慕容蕙:“這是阿蕙,她的名字還是您所取。”
慕容蕙上前拉住皇祖母的手輕輕晃動,滿眼都是儒慕:“皇祖母,您曾親口對阿蕙說,孫女生辰在七月七,您便取了子安先生《七夕賦》裡‘金聲玉韻,蕙心蘭質’的蕙字。”
第四十六章 弄孫
蕙心蘭質四字,是喬浣霞對二孫女的祝福,也是對她的期望。久遠以前的往事,她反而記得清晰。
“不錯,金聲玉韻,蕙心蘭質,那一年七夕夜涼如水,瑤光誕下女兒,哀家給孫女取了這個名字”。
慕容蕙著一襲胭脂紅鬱金裙,一枝碧色折枝晚香玉繡工惟妙惟肖,從腰跡盛開到裙襬,似是隨著她的移動步履生香。
近十歲的女孩子,剛剛抽了條兒,身段添了窈窕,妙麗天然的眉目間,又多了婉轉。
喬浣霞即歡喜又傷感地打量著,伸手撫摸慕容蕙白瓷一般的面頰:“一眨眼,那粉團一般的孩兒長了這麼大,哀家取的名字配得上阿蕙本人。”
阿萱送的薄荷糖,喬浣霞不捨得丟開,漱過口後便輕輕含著,一點一點讓它融化。
慕容薇便抱過阿萱,與皇祖母坐在一處,叫皇祖母拉阿萱的小手。
“這是阿萱,我的四弟,他百日的時候皇祖母賜的長命鎖。”慕容薇拿手比劃著:“您仔細想想,阿萱那時候那麼小的一團,包在百子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