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息之聲,又道:“子玉被人取了眸子,內子與小女也遭人綁了去……我實在是感覺到力不從心,不得不請道兄你幫個忙。”
餘矮子伸著雞也似長的脖子,道:“好說,好說,老哥子你的事還有什麼話說,只要我幫得上忙的,一定從命!”
一面說,他一面把背後的黑漆大斗笠摘下來,往桌面上一放,等到斗笠與桌面一接觸,才令人感覺出來,他這個斗笠敢情是金屬所制,多半是鋼鐵所鑄,他這“鐵斗笠”
的外號,也定是由此而起。
譚雁翎冷冷一笑道:“道兄想必對於這幾個人很清楚,我說出來,道見你不妨自己伸量一下,如果能夠幫得上這個忙,我固然是感激之至,要是自認不是對方對手,我也萬無責怪之理——”
這番話果然說中了餘矮子的要害,蓋此人是出了名的狂傲,哪裡吃得住譚雁翎如此一激。
譚雁翎的話聲一落,餘烈頓時面色一變,霍地站起來——
只見他頭上爆出了小指粗細的一條青筋,一雙小眼睛瞪得滾圓,冷笑了一聲,道:
“姓餘的活這麼大,還不知道怕過誰來,譚老頭,你說吧,到底是什麼樣的三頭六臂人物,他就是鐵羅漢活閻王,我姓餘的也不含糊他!”
這番話譚雁翎自是聽得十分入耳,正中下懷!
他長嘆一聲道:“道兄可曾聽過鬼太歲這個人麼?”
餘烈頓時怔了一下,原本站立的身子霍地坐了下來——
“你是說司徒火?”
譚雁翎冷冷一笑,道:“道兄認識這個人?”
“鐵斗笠”餘烈緩緩點了點頭,道:“知道這個人——怎麼老哥你與他有什麼樑子不成?”譚雁翎冷冷地點點頭道:“不錯,過去是有點樑子,可是現在可就不止是樑子,而是仇恨了!”
“鐵斗笠”餘烈冷森森地一笑,道:“老哥哥,不是我說你,你結的這個樑子,可是夠硬的——也許你還不大清楚,他們是哥兒五個——”
譚雁翎微微一笑,道:“你倒說說看是哪五個?”
餘烈道:“你真不知道?”
譚雁翎笑而不答。
餘烈卻鼻子裡怪聲哼道:“這哥兒五個我早聽說過了,在江湖上人稱‘五剎星’,老哥哥,五個人可沒一個是好惹的咧!我數給你聽聽吧——”
於是把司徒火、孫波以次五個人數了一遍。
譚雁翎只是靜靜地聽著。
餘烈冷笑道:“前幾個月,這哥兒五個路過青海,當中那個姓孫的,曾經到朱靈山跟我遞過一張拜帖,當時我不在場,事後才看見,想跟他們哥兒五個見見面卻來不及了!”
說到這裡咳了一聲,笑道:“要是當時真見了面,現在反而麻煩了——”
他一口氣說了這麼多,頓了一會兒,霍地把一隻瘦手,在椅把上拍道:“好吧,衝著老哥哥你千里相邀的面子,這個架我打定了。”
譚雁翎一笑,道:“道兄古道熱腸,佩服之至!”
餘烈怪笑一聲,道:“話可是說在前頭,咱們交情歸交情,利益歸利益,當然,我們師徒這個架可不白打——”
譚雁翎冷冷一笑道:“譚某人生平言出不二,道兄果真能助我一臂之力,除了這哥兒四個——”
餘烈咳了聲,插口道:“五個……”
“四個!”譚雁翎冷峻地道:“有一個已經摺了!”
“是哪一個?”
“過天星姜維!”
“啊——那是老五!”
說了這麼一句,餘烈眼巴巴地瞧著譚雁翎,急於一聽下文。
譚雁翎明白他的意思,就直截了當地告訴他道:“這道兄請放心,此間事情一了,青海那個礦窯子就是道兄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