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邊的房間,一副尋仇的架勢。
到了西邊的房間,他自己直接就進去了,沒敲門……這裡也沒有門,只有一個布簾子而已。
“何事?”靳鋒是背對著進來的人的,他知道自己這裡絕對安全,崗哨遍佈,別說人了,沒有身份證明,連只耗子都走不到他面前。
而且根據來人的腳步聲判斷,這是個毫無武藝的普通人,對他構不成威脅。
不過能進入這裡的普通人,也就那麼幾個,廚子啊,文書啊之類的,其他人,連個小兵都不會有這樣的腳步聲,太沉,太快,不穩妥,不是個練家子。
他問了,但沒回頭,一直在看牆上掛著的地圖,那地圖畫的有些抽象,還用紅綠顏色標註,反正跟個訊號燈似的,還是亂碼的訊號燈。
古羽掃了一眼就不看了,辣眼睛。
再看靳鋒,背對著他,那一身將軍常服穿在身上,腰板挺直,身高腿長,牛皮腰帶裹著腰身,上頭特麼的不是什麼寶石,是一排三個匕首。
腰上還掛著一把刀,樸實無華,但卻讓人不敢忽略。
說話聲音有點沙啞,是上火了吧?這瘟疫困擾了他?
靳鋒本來挺煩悶的,身後來人還不吭聲,啞巴了嗎?
但是突然他嗅到了一股藥香……那是他魂縈夢牽的氣味,絕對不會錯。
難道自己思念他,已經思念到了,白日做夢的地步嗎?
緩慢的轉身,他怕轉得太快,這股藥香會隨著風而逝去。
轉過來之後,他都沒捨得眨眼睛,眼前是他日思夜想的人,是他不得不離開的人,是他每次想起來都覺得心裡痠疼的人。
小神醫在來之前,特意收拾過自己,他不想風塵僕僕、或者說狼狽地出現在所愛之人的面前,哪怕他嘴硬,心裡卻明鏡一樣。
所以他把自己收拾了一番。
他已經是秀才了,可以穿青衿,但是他沒穿。
其實讀書人的衣服和普通人的穿著差別不大,主要是以身份和場合區分。
一般而言,讀書人比較注重穿著的整潔、樸素和謙遜。
而普通人主要是顏色不可穿的太多,還有就是庶民不可穿長,只能著短。
一個是身份的區分,另外就是,穿長衫幹活不方便啊!
古羽現在就穿著一身竹青色的長衫,但是袖子卻是窄袖,這個方便他看病抓藥,外面罩著的是一件原色的披風,西北的風沙太大了,出門沒有個東西遮擋,他得被吹的全身都是細沙。
松枝綠的髮帶和腰帶,一雙千層底的黑色白幫布鞋。
腰上只掛著一隻扇套,一隻“蟾宮折桂”的綠色玉佩。
清清爽爽的站在那裡,嗯,眼睛冒火的瞪著他,可惜,哪怕是這樣的眼神,在靳鋒看來,都可愛無比。
起碼他看他了,而不是隔著門板,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就這麼,默默地看著他,嘴巴抿的死緊,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眼前的人就那麼憑空消失。
這個白日夢,真美啊!
“怎麼不說……話……?”古羽板著臉蛋子,氣鼓鼓的看著他,但是當他轉過身來的時候,又有些心疼了。
走的時候,他給養的多好啊?
白白淨淨,精精神神的樣子。
現在麼,看著是沒瘦,還精壯了很多,可是雙目充滿血絲,臉色不是很好,也就是他底子好,沒咋變醜,但也憔悴了許多。
最主要的是,嘴上都是燎泡!
這得上多大的火,才會如此症狀外露啊?
“看到我就連話都不會說了?”他沉默,古羽可不沉默:“堂堂常勝將軍……。”
剛說到這裡,平安就在門外大聲的喊了一嗓子:“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