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他怎樣說,楚天舒都好像沒有聽到一樣,踉踉蹌蹌的向外走。
他了解葉雨,她是不會讓付強找到她的,她很聰明,她也很頑皮,她有許多讓他想不到的奇怪想法,更有許多常人不懂的心思,她怎麼會讓付強的人找到呢?
她輕功極好,若是她想走,早就百里之外了,而付強哪裡會有這樣輕功如此了得的手下?為什麼把她困在豫園而不是找人看住她,便是因為楚天舒對她的這份瞭解,而今他終於還是把她丟了。
楚天舒如一頭受了傷的野獸,一路狂奔,淚水已模糊了視線,然而他好像並無需這雙眼睛來看方向,他的心裡有一條路,他正朝著那條路走著。
樹屋,是的,每當他受傷時,難過時,快樂時。都會到這裡來躲藏,來逃避。來傾訴,因為這是他爹孃留下的,不,楚天舒頓住了腳步,目中凝著的淚滑落後眼眸清晰。樹屋近在咫尺,他卻停住了。
楚天舒後退著,不,那裡盡是欺騙。寫滿了謊言,一個天大的騙局,他十年如一懷念著。思念著的父母雙親,居然為他設下了這麼大一個騙局,而這個騙局僅僅是為了成全,成全如今被他親手摧毀的一切。
楚天舒霍然間仰天長笑,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悲涼,最後重重的一拳打在樹上,斑駁血跡沾著樹幹,楚天舒心灰意冷的垂下頭去,整個身體好似失去了全部支撐一般重重的靠在樹上。緩緩下滑,跌坐在地上。
秋風自樹林深處吹過。捲起片片落葉,樹林中靜謐的只能聽到落葉飄走的“嘩嘩”聲,楚天舒似化作這山中一塊石頭一動不動。
夕陽緩緩而落,華月初升,大地灰濛一片,夜幕又黑了一層,繁星閃亮,楚天舒卻依然靜止不動,他的心死了麼?
“少爺!”蘇源從馬上跳下來,向楚天舒邊跑邊喊,蘇源找了楚天舒很久,因為楚天舒跑了,蘇源還擔心楚府有別的事沒有跟出來,等他聽付管家說起葉雨離開了仇府的事後,頓覺事情不妙,急得到處找楚天舒,原本他最先想到的便是樹屋這裡。
不過,白天發生的事情,讓蘇源覺得楚天舒一定不會再來樹屋,便沒過來看,直到該找的地方都找過了,才想過來碰碰運氣,卻沒想到,楚天舒果然在這裡,只不過他沒有在樹屋的樹下,而是離樹屋還有斷距離的地方坐著。
蘇源跑到楚天舒身邊,跪下身去,看著垂著頭坐在那一動不動的楚天舒。
楚天舒那樣子,無論誰看了都不會覺得他是活著的,閉目垂頭,蘇源看到楚天舒身上手上都血跡斑斑,嘆了口氣,帶著哭腔勸道:“少爺,這又是何苦?”
楚天舒仍然一動不動。
“少爺,既然老爺和夫人回來了,你應該高興才是,好在我們還可以彌補我們的過失啊。”蘇源跪著勸道。
的確,是楚天舒用思玉公主的錢請人劫了楚府的鉅額銀資,又用思玉公主的銀資收購了楚府旗下的商鋪,左右著瓷都的商界,一切都已經在他楚天舒手中了,楚府不過只剩下個軀殼。
“蘇源,扶我回去。”驀然間,楚天舒清冷的聲音響起。
蘇源見楚天舒有了反應,心頭一陣喜悅,眼中含溺的熱淚都禁不住掉了下來,一隻手忙抹了一把眼淚,另一隻手已伸過去扶楚天舒了。
不過,蘇源在扶起他的那一剎那,看到楚天舒異常冷峻的臉,那股森寒之意雖然對楚天舒來說是常掛在臉上的,而此刻的極為不同,過去的冷是恨,現在的冷,冷的可怕,冷得好像死去了一樣。
蘇源有些不安的問道:“少爺,你沒事吧?”
楚天舒沉默不語,蘇源知道他的脾氣,便不再去問,但心底十分擔心。
蘇源跟著楚天舒主僕二人一前一後的騎著馬,蘇源不知道楚天舒要去哪裡,更不去問,不是不敢,他與楚天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