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人皆知,討論一下對李守漢應該如何封賞,以酬庸其戰功。
對於南中軍這樣一個怪物、四不像,大明朝廷上下很是頭疼。
衛所不是衛所,土司不是土司;藩鎮不是藩鎮,屬國不是屬國!
身份不確定下來,便是獻俘、祝捷等諸多儀式都無法進行。總不能讓皇帝去給一個五品銜的守備去解下戰袍吧?!
當崇禎皇帝剛剛說出了這個議題的時候,御史中便有人按捺不住。
“陛下,臣以為,對李某,非但不能賞,應當效仿己巳之變時處置遼東賊臣之法,誅殺之!斬其首,奪其軍,用其地,封其庫!”
“烏鴉!”
崇禎和溫體仁等人看著這個御史義正詞嚴的侃侃而談,心中無不是下了這個結論。這些御史言官,都是嘴炮無敵的高手,在他們口中,只要一切按照他們的路子方針辦,那就是一切都不是問題,三代之治,五代之盛,唾手可得。如果你不按照他們的方針來,那就是昏君無道。至於說執行過程中出現了問題,不好意思,那是你們對我們的理論理解不到位,執行不得力,或者說乾脆就是體制問題。
對於這些人,官場上稱他們為烏鴉,意思是他們經常口中毫無遮攔的說出一些言語,而且往往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臣附議!李某以一世襲千戶之職,擅自練兵,擅開邊釁,滅我大明屬國之三宣六慰,私鑄火炮,私造鎧甲,濫發糧餉,私造大船,條條款款,皆是可殺罪名!”
“臣附議!”
“臣附議!”
一時間,御史和禮部班次之中站出多人,要求崇禎將李某人立即正法,以正軍心!
“無知書生!只知清談誤國!”
溫體仁在心中罵了一句,正欲出班回應這群烏鴉,不料卻有人在他之前出班跪倒奏本。
“陛下。臣愚鈍,有幾句話想當面請教一下幾位大人。”
“諸位大人,請問,以諸位大人之高見。擒拿李某,將其正法,果然不錯,不知哪位大人自高奮勇。為國家除此獠?”
“只要派遣得力官員往其營中宣旨,一道詔紙下,令錦衣旗校將其拿下即可!”
“原來如此!若是他部下將士不服,該當如何處置?”
“唉!我有聖旨在手。大義在我,奉旨鋤奸,只誅首惡脅從不問。又有何人敢於造次?!”
“嗨!早知道大人們有如此大才。當年陛下誅殺魏閹、遼東賊臣之時,又何必如此勞神,交給諸位大人去辦理就是!”
御史們被這人一路引領,掉進了自己挖成的坑裡,然後自己將自己埋了。
坐在寶座上的崇禎心中一陣歡喜,定睛望去,正是溫體仁向自己推薦的人。眼下就職為左僉都御史的薛國觀。
眼見的有著素仇東林之名的薛國觀將幾個東林出身的御史辯駁的啞口無言,溫體仁也是面帶微笑。
“陛下,臣以為,方才諸位大人所說李守漢於絕域萬里之外的一些作為,如與外藩開戰,擅自練兵,私自鑄造火炮鎧甲刀槍,皆是為了在虎狼環飼之中求生而不得已為之,如月之恆人皆見之。但其一點忠心,於萬里之外聞君父之危,率領一旅之師萬里風波涉險前來勤王。果如諸位大人之言,將其斬於闕下,日後陛下再行詔各處土司如秦良玉者進京扈衛,又有何人敢來?”
“何況李某一到京畿地方,便獲此大捷,正是陛下威德福運所致,祖宗在天之靈保佑!李某自備糧餉勤王,一戰斬殺數千首級,此乃我大明掃平遼東叛逆之先兆,是我大明聖天子在位中興有望!大明有此萬里之外之忠臣良將強兵,何愁中興?!”
“如果依照諸位大人的說法,只看到李某一些權宜做法,而妄加追究,一來寒了勤王將士之心,二來,一旦激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