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還沒有糊塗到那個地步!”
在院子裡帶著部下們腆胸迭肚正在執勤的莫鈺,被從房間裡傳出來的守漢的怒吼聲嚇得渾身一陣陣戰慄!跟隨守漢多年,從未見他如此狂暴過。看來今日主公是動了雷霆之怒了!
“近百尊重炮,十幾萬斤火藥,三千多發炮彈,就這樣憑空消失了?!你們是不是想等到別人把這些炮彈丟到我們頭上時,才知道疼?!”
“啪!”
又是一份隱去了姓名重新抄寫過的密奏丟在了地上。
“崇禎九年七月十二日夜,某處海面上有鄭芝龍水師船隊停泊,入港理由為購買糧食、鐵製農具,交流人口。然出港時其吃水深度與上船時糧食數量明顯不符。疑問有他物。”
“還有!那些滿剌加的狗屁蘇丹、土王,要是沒有人裡應外合,哪裡來的那麼大膽子,敢來和老子坐地分贓?!當年佛郎機人在的時候,他們敢放一個屁?!”
聽得守漢不停地叫罵,李沛霖心中大定。
主公並不是針對他,而是針對這幾個月他不在南中期間,發生的一些事情。另外,因為離開了一段時間,相反對一些事情看得反而更加透徹。
“這個,你們去看看!”
一份來自於凌家衛島的密奏又如同一枚重炮炮彈丟在四人的面前。
“這次我回來是從北向南歸來,要是我自西向東歸來,是不是可以看到我們的緝私船大肆的將火器火藥運到榜葛拉灣,交給那些佛郎機人?!”
來自凌家衛島的這份密奏,反應的恰好就是守漢口中說的這個情況。
大量的火器、火藥、鎧甲、刀槍、布匹、香料透過負責緝私的雙桅橫帆船運出滿剌加海峽,在凌家衛島附近同荷蘭人、西班牙的船隊完成交易。
“我們的銀元很多嗎?能夠經得起這麼偷漏走私嗎?!”
屋子裡陷入了一陣陣的沉寂。
過了好一會,屋子裡開始傳出了一陣低低的說話聲,但是聲音很小,即便是站在院子當中的莫鈺和親兵們都聽不清。
當晚,整個順化城中燈火通明,到處都是歡慶的人群。
將軍大人受到了皇帝的封賞,自然是要大肆的慶祝一番。將軍府給各處的工場、礦山、船廠、木場發下了文書,各級工人匠師頭目,包括官奴,都有分賞的酒肉。
一道道文書透過燒灰道路、快船送往各處,“政務官知府以上、武職官員營官以上,各處工場、礦山、船廠、林場、木場、海關主事以上官員於崇禎九年十一月初十前,趕到順化,參加將軍的封賞大典。”
而商情調查室、執法處、巡察總署等衙門的探子們,則是彷彿屁股底下著了火一般的四下裡亂竄。
敏感的人們似乎嗅到了一絲味道,感覺即將有大事發生。但是又不知道要發生什麼,惶惑不知所措。
在風暴孕育過程中,順化將軍府中卻是一片歡聲笑語。
在內宅一群女人的羨慕眼神關注之下,鹽梅兒、美珊詩琳、黎慕華四人從守漢手中接過了由大明工部所屬的神帛制敕局,後稱南京織染局織造製成的誥命敕命,這小小的絲織品製成的卷軸,說明了她們的身份、品級,承認了她們四個人是南中總督、龍虎將軍李守漢的妻子和平妻。
按照大明誥命夫人的品級制度,身為二品夫人的鹽梅兒,可以享受紵絲綾羅隨用、衣服上用施蹙金繡雲霞翟文圖案花紋的待遇。
穿上二品命婦冠服,頭上戴上用金事件、珠翟四個、珠牡丹開頭二個、珠半開四個、翠雲二十四片、翠牡丹葉一十八片、翠口圈一副、上帶金寶鈿花八個、金翟二個、口銜珠結二個的金冠,穿好大袖衫真紅色的袍服,鹽梅兒不由得眼中熱淚撲簌簌的落下。
當年的那個小丫鬟,誰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