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各個村社社長們,狼一樣興奮的嚎叫著,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叫罵著督促部族的兒郎們趕快衝進去,不要被別的村社搶了先,那些漢人的好東西就沒有了!
幾十個部族的精壯健兒,從各自藏身的山頭、樹林、河邊、竹林等處蜂擁而出,直奔不遠處的新竹鎮。
顧不得壕溝前還有中箭、中槍倒地**的同胞,踩踏著幾乎堆平了壕溝的屍體,眾人一聲嘯叫,合力奮力推倒了毛竹製成的籬笆牆。大隊人馬亂哄哄的湧進了新竹鎮。
以竹籬笆的被推倒為分界線。
人馬在衝進新竹鎮之前還多少有些約束,各個村社的社長還會顧忌一些大肚王,在他的藤杖面前俯首帖耳。畢竟他的人馬最多。但是,隨著竹籬笆的被推倒,真正讓社長們看到了新竹鎮內那堆積如山的物資:一囤一囤的糧食,堆滿了屋子的漂亮花布,一袋一袋的食鹽,用稻草包紮嚴密成捆的刀槍,頓時,這些東番村社變成了各自為戰的烏合之眾。
“這是我們牛罵頭社的!”
“這是我們朴子籬社的!”
“這是我們吞霄社的!”
“這是我們阿里史社的!”
你佔領了糧倉。我就去搶布匹,你按住了食鹽,我就去搶刀槍。整個新竹鎮內。救火的有之,趁亂大搶特搶的有之。
等到大肚王帶著自己的人馬衝進新竹鎮為眾人分配勝利果實時。才發現幾乎已經沒有可以分配的戰利品,漢人堆在這鎮內的大宗物資,都變成了各個村社的囊中之物。
在街道上,宅院裡,餓了許久的生番們搬出搶來的大鐵鍋,草草的洗刷了幾下,便將糧倉內搬出的稻米倒進鍋內煮飯,有人更是砸開了肉瓷罐。將裡面的肉塊用新得的砍刀切開,放在火上燒灼幾下,得意的啃嚼起來,然後,被燙的唏噓亂叫,咧著血盆大口,露出黑黑的牙齒得意的笑著。
原本南粵軍的營房,此時成了大肚王的金鑾殿。一場激烈的爭吵開始了。
大頭目們在一起爭吵不休,各個村社的戰士們卻不管那些,只管大吃大喝。美滋滋的用香噴噴的大米飯,咬上去滿嘴冒油的肥肉和整罈子的燒酒來犒勞自己。
一時間,新竹鎮內吵鬧喧囂聲。各處殘餘的火頭冒起的黑煙,隨著風被傳出去很遠。
新竹鎮外一座不起眼的山頭上,幾片竹林掩映之中。吳六奇難得清閒的捧著一本書磕磕絆絆的讀著。
他的親兵將他坐騎的馬鞍卸下來,鋪在地上,請他坐在褥套上,這樣舒服些。那根標誌性的兵器,他的鐵棒,則被深深的插在潮溼的泥土之中,成為了拴束戰馬韁繩的拴馬樁。帶著嚼子的戰馬。用柔軟的嘴唇蒐羅著地上的嫩草,補充著體力。
一個小馬伕從馬料抓出一把炒過的黃豆用手捧著讓吳六奇的戰馬香甜的咀嚼著。
在掌旗兵的身後。密密麻麻的各個營的旗號散佈在林中,如果不是掌旗兵們仔細的將自己手中的旗幟捲起。只怕這片山林早已被旗幟渲染成另外一番顏色。
從輔兵義勇隊的營地裡監督隊伍,讓他們不得喧譁亂動的標統鄒瑞,也是同吳六奇一道起兵於粵東的老弟兄,幾年下來,也從一個粵東的遊俠兒變成了南粵軍的標統,因為作戰勇猛,約束部下得力,被吳六奇派了這樁差事,約束指揮那些由歸順東番組成的輔兵義勇隊。
跟著鄒瑞一道前來的,正是義勇隊的一名營官,賽德克和他的兩個兒子。如今父子三人都是義勇隊的營官、哨官的差使在身上。
“旅長,義勇隊那邊都在等號令。只要中軍這邊發了令,兒郎們就開始出草!把這群亂賊的頭變成軍功!”鄒瑞習慣性的咧嘴笑笑,臉上一道不太顯眼的疤痕牽扯著有些讓人覺得詭異。
“慌什麼!咱們花費了近萬石的糧食,價值將近十萬銀元的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