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於如今在日麗長壘和靈江上的大小近五百門火炮來說,簡直就是如虎添翼。
“各位,你們想想看,如果北賊和李賊渡江來犯的話,我等應該如何應戰?”
此話一出,如同一瓢涼水倒進了熱油鍋裡一般,立刻將原本十分熱烈的氣氛冷了場。
“殿下,據說,李賊所部,火器犀利,炮火猛烈,兼士卒刁悍。如果,他們大舉來犯,屬下等自然督率所部,拼死作戰。”那個心腹管奇,看看周圍的同僚們一個個緘口不言,只得硬著頭皮回答阮福渶的問話。
“說完了?”阮福渶的話,讓這些人感受到了冰一般的寒冷。他們都是跟隨著這位三王子有了一段時間了,此人的冷酷無情,刻薄寡恩,早就讓他們領教到了。
“如果讓李賊前鋒登岸了,你覺得,你們能夠擋得住他們嗎?”
阮福渶又一次讓諸位軍官們面面相覷,是啊!對岸的軍事實力,透過北方的鄭家送來的情報,以及自己家的探子刺探來的軍情,還有葡萄牙人幾經轉折得來的訊息,都說明,北岸的這支軍隊,不像鄭家的御林軍那麼好對付。
“屬下等愚鈍,還望殿下指點方略。”管奇腦子轉的飛快,終於給自己和同僚們找到了一個臺階,捎帶著,不著痕跡的拍了一下主子的馬屁。
三王子滿意的點點頭,命人取過地圖,鋪設在地上,用寶劍的劍鞘指點給手下的一干將領,向他們闡述著自己的戰術安排。
“爾等來看。李賊所部,在對岸登船渡江,然我已經在靠近江心水域釘下了無數木樁,讓李守漢的那些快船根本無法靠近南岸,大軍在江心滯留,素為兵家大忌。我軍水師,在開戰前,調往上游埋伏,見李家水師渡船在江心滯留時,立刻順流而下,以炮火殺傷船上計程車兵。”
“然後,利用我軍船小的特點優勢,轉頭上游,準備迎擊李賊的下一次攻勢。”
阮福渶正在興致勃勃的講述著自己從安南的歷史書裡照抄來的戰術,長壘下,一馬奔來,“報!順化王爺有急報!”
“個老不死的東西!又有什麼新花樣?!”阮福渶在嘴裡小聲嘟囔了一句,雖然聲音小,但是,周圍的一眾管奇們都聽得清清楚楚,很多人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自古以來,宮廷內部,為了一個權力,父子相殘,兄弟反目,隨處可見,如果自己捲了進去,成為從龍之士固然是人之所欲,但是,不留神站錯了隊,那可是會身死族滅的!而歷史上,這位三王子阮福渶殿下,為了自己的功名富貴,和鄭家勾結,意圖獻關給鄭氏大軍。
“傳來使!”
一迭連聲的傳召之聲,將順化的來使傳到了城頭,“我父王可安好?”雖然野心勃勃,但是,表面功夫還是要做足的。
“回三王子,大王安好!”
“我父王命你來,可有何旨意?”
“大王有旨意給殿下!”使者取出了阮福源的旨意,阮福渶草草的看了幾眼,立刻面帶不豫之色,但是,又不能在使者面前發作。
“請貴使先下去休息,我一定遵從父王旨意,將水師交由貴使帶走。”
有人將使者帶走去安頓在驛館休息,管奇湊過來,“殿下,王爺那邊,如何旨意?”
“哼哼!他說,順化附近海面發現李賊的水師,他擔心李賊水師南下順化,襲擾王城,命令我,將靈江水面的水師,交給來使帶到順化海面上,護衛順化王城側翼。”
“殿下!那樣的話,您方才制定的破賊方略,可就缺失了關鍵的一環啊!”管奇黎筍一臉的忠誠憂慮。
“那倒也不一定!探子們有沒有搞清楚,李賊的火炮,能夠打多遠?”
“探子們在北岸也曾經遠遠地窺視過葉淇所部炮隊的操演,他營中裝備的六磅炮,應該可以打三里左右。”